我们是为了消耗而存在的零件,是发动机体用的电池,还有很多个代替品,也能想像如果自己死亡后被如何处理。即使如此,事实上自己根本无法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光想到自己会死就觉得想吐——总士感受到这些一骑总会在战斗后浮现的心情。
“确认过以后,你别去思考任何事,马上让自己丧失意识。可以吧?”
“……我答应你。”
一骑轻声回答。霎时间——总士的脸上似乎浮现了温柔的微笑。
在幻影消失的前一瞬,一骑注意着总士的左眼。
从眼睑朝脸颊划去的一道伤疤——令总士左眼失去光芒的伤。
在一骑对这道伤痕的回忆膨胀以前,总士的幻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战死者的情报在脑中奔驰。如果调整意识,他可以切换认知,把讯息当作浮现在眼前的萤幕。但一骑没有这么做,只是接收了这情报的浊流。
除了三号机,八号机(MARKACHT)的驾驶员也阵亡了。在负责游击与扰乱任务居多的偶数号机里头,八号机是特别设计成能在前线发挥优越迎击力的机体。
他是因为无法发挥出机体性能而战死,抑或是机体有什么致命的缺陷?还是敌人使用新战斗模式进攻?——验证这些事是大人们的工作。
验证他们的死……一骑总算能得知死者是谁了。
他知道这不能带来任何安慰。尽管如此,在意识丧失前的数瞬,一骑至少还能把庆幸者“还好不是我的诚实心情坦白的向阵亡的同伴们倾诉。
被痛楚与迅速消失的战意拖入朦胧时,一骑忽然察觉自己正仰望着天空。
在天空上寻找有没有那擅长空中支援的身影。
寻找那如天鹅般纯白的机体——六号机(MARKSECHS)的身影。
那是已丧失的存在。如今没有任何人会提起关于六号机的事。
任何地方都不会有六号机,那是永远的空号。
回想到一半,在情绪陷入极度失落之前,这回一骑总算借助驾驶舱的机能,令自己切换到意识丧失状态。让意识完全消失,在睡眠状态下让机体自动操纵。虽然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迅速行动,反正现在也没有哪个得赶去求援的同伴,光是返航的话不会有问题的。
重要的是,这既是总士的命令,同时也是总士在替自己担心。听他的话,从痛楚与讨厌的心情中逃开,又有什么不对?——有一部分的自己正像这样找着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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