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浩子闭上眼睛,接着说:“他虐待千寻的证据,我一点儿也没有。那个男人不给千寻留明伤,心理测试的结果,在法庭上没用。惟一的证据就是森谷千寻的证词,但只要对方的辩护律师指出千寻是因精神分裂症产生的臆想,一切努力全都得泡汤!”
“可是,千寻并不是精神分裂症啊……”
“为了否定千寻是精神分裂症的说法,我必须说千寻是多重人格障碍。那就会使官司陷人泥沼。法院宁愿接受精神分裂症的说法,而不会接受多重人格这种蹊跷的病名。对方肯定拿着精神病科的诊断书呢。这官司你说能打赢吗?就算法院认可多重人格这种病,千寻的证词的可信度也会打折扣的。”
“那么,我们就眼看着千寻受虐待吗?”
浩子沉默了。由香里知道自己责备浩子是不合适的,但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责备的口气。她看着杯子里热气腾腾的可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个男人说,以前,别的心理学研究者接触过千寻,好像是叫高野弥生……”浩子苦笑了一下,“啊,那个人不行。”“为什么?”
“她从来没考虑过如何帮助千寻,只考虑她自己的研究课题,把千寻当作试验品。”
看来高野弥生是指望不上了,森谷龙郎跟野村浩子对她的评价是一致的。但由香里还是不死心,“不过,把她请来试试呢?两个心理学专家同时证实千寻受虐待,法院不能不考虑吧。”
浩子摇摇头,“谈不上证实。那个人本来就不知道千寻是多重人格,也不知道千寻受虐待的事。”
浩子想起了高野弥生第一次到这房间里来的时候的情景。那是由愤怒和不快加深了的记忆,由香里看得很清楚。
“我是西宫大学综合人类学系心理学教室的助手,叫高野弥生。”
浩子看着这个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闯了进来的不速之客,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高野弥生比浩子矮一头,脸黑黑的,眉毛浓浓的,小眼睛,带着度数很深的近视眼镜,尖下颊,满口黄牙,还歪七扭八的。年龄30岁左右,穿得马马虎虎,化妆也化得马马虎虎。但是,深蓝色上衣的衣襟上镶着波形褶边,像小女孩穿的衣服,令人感到不快。最让浩子感到恶心的,是她那一会儿低八度,一会儿高八度的讲话方式。
“我在上个月出版的《临床儿童心理》杂志上拜读了您那篇关于心理测试的论文,您写得太好了!说什么也要跟您谈谈,于是我就跑来了。”
“是吗?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搞什么专业的?”
“认知心理学。不过,最近我的主攻方向有所改变。”
笼统地说是认知心理学,并不能让人能了解她的专业。浩子一直研究临床心理学,既然高野弥生对那篇关于心理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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