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火焰是永恒的灾难。不过那幅景象在萌绘的记忆中,已经被消化成无毒害的东西,将彩色底片转成黑白的过程,在她心里无意地,不,有意地完成了。到现在,她已经可以冷静地回想起那个晚上的事。
为什么死亡会令人悲伤呢?那里到底蕴含着怎样的秘密?这种出现在人类精神世界的不合理现象,一定不会发生在其他生物的身上。本应算是地球上最进化的精神,为何会存在不合理的部分呢?究竟是因为进化才产生了不合理,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进化?
应该不是因为以后不能再见面才悲伤,毕竟不能再见面人太多太多,死亡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状态,在每个人身上都会发生。或许人一出生就被教育必须要在别人死的时候悲伤、哭泣的思想吧。这种因素的决定作用超过了一半吧。如果没有接受过这种教育的话,人会不会也是不懂得哭泣为何物的物种呢?
花凋谢了,人并不会哭,是因为花还会再开吧?可是,人也可以再次出生啊。我们怀念的不是肉体,而是对于死者的记忆,可是就连记忆也能以电子的方式保存起来。无法再生的,是人类的思想,只有思想是现今技术无法忠实重现的。不过、人为什么会因为失去思想这件事而悲伤呢?我一定要问问犀川老师,萌绘不禁这么想。这是一个值得去问老师的问题。
喜多坐在驾驶座很自我陶醉的吹着口哨,把车停进机场的停车位,虽然有点儿走调,不过听得出来他吹的是卡门的《斗牛士之歌》。
2
肖犀川拖着疲惫的身躯出现在大厅时,萌绘感觉身体轻盈到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她跳起来向犀川挥舞着双手。
“老师!欢迎回来。”犀川走近时,萌绘满脸朝气地说。
“你逃课啦。”犀川嘴角上扬,同以微笑,然后用眼神跟喜多打了招呼。犀川穿着皱皱巴巴的西装,没有系领带,陈旧的提袋是他唯一的行李。
三个人走向停车场,喜多车上的副驾驶座,这次换成犀川来坐。萌绘和犀川的袋子一起坐在后座。
“这里天气真差。”犀川在车上说,“到了梅雨季了吗?”
“对了,这次去中国,感觉怎么样?”萌绘从后座的正中央伸过头来问。
“这个嘛……”犀川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几气,“还好啦,就是那样而已。”
“这种话我听不懂啦。”萌绘的口气像个小孩。
“呃,那要怎么说才好呢''”犀川思考着。“对了对了,大学里面放着陶质的石犬,它嘴里被塞了很多垃圾,看起来很有趣,说不定那是狮子呢。”
“你只会说这种无聊的话吗?”喜多边开车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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