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伸出双手捧起了宝拉的脸庞。
「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因为对于那些手脚被斩断、肚子被凿出一个大洞的人来说,不管是什么灵药或是名医都帮不上忙。所以你得笑着对他们说,没关系的。就算明知是谎言也得说。」
尼可罗看着宝拉,他为了宝拉摆出一张虚伪的笑容。
他也看出宝拉试着要模仿自己,却又旋即将头垂了下去。即使如此,她在离开时的脚步声,已经远比她走进门时要来得坚强许多——而且,她没有回头。
等脚步声远去之后,尼克罗身子一摊,坐在宝拉坐热的那张椅子上,两脚自然伸展后吐了一口气。
(这种冠冕堂皇假惺惺的话我竟然也说得出口。〕
他自嘲地想着,同时伸手摸了摸坐垫下方。
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是一根麦子,麦杆斜切,就插在椅垫下方的一根椅脚上头。尼可罗将单片眼镜的镜片斜摆,好看清楚刻在麦杆上极为细小的文字。看完之后他将麦杆揉成一团,吞进了口中。这是为了不让消息走漏而采行的处置。他望向窗外,太阳已经差不多要下山了。接着他绑好鞋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会面的场所选在与札卡立耶斯戈港口相连的运河处其中一座桥边。周围灯光昏暗,又有一间间高大的仓库遮住星光。虽然白天会有许多搬运工人来来去去,但这个时间已经看不见其他人影了。
尼可罗靠在桥边的栏杆上,望着底下的河水。只见桥下一栈灯火顺着河水流了出来。
尼可罗翻过栏杆,跳往灯火处。
他踩在一艘小船的船板正中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船体也几乎没有因为他跳进来而出现晃动。
「拜托你不要随随便便进我的房间好吗?我不在就算了,万一我正巧带了女人在房里怎么办?」
尼可罗背对着对方提出质问,但对方没有回话。下游方向传来了警笛声。一艘货船溯流而上与他们擦身而过,船上传来了招呼声和一首古老的船歌。
接着,他们搭乘的小船终于驶进了仓库的阴影底下,周围也完全沉寂下来。
「……状况有没有什么变化?」
一个男人在尼可罗身后,以低沉的嗓音开口问道。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但尼可罗并不觉得怀念。对方使用的是安哥拉的语言。
「没有。受伤的人一堆,喝醉的人一堆。还有,我还没有结婚——喂,开玩笑的!好啦好啦。我们团长把各大公国的要人都聚集到耶帕维拉,连大主教也找去了,下个月就要举办胜利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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