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字:“中世纪时,有人在被恶魔附身的患者面前点燃一大炷香,等对方发作而倒地时,立刻拔下患者的一束头发,放入事先预备的瓶子里,然后盖紧瓶盖。这样一来,恶魔就被关在瓶子里,而患者也随之恢复正常。”当我自己发作时,也曾央求身边的人如法炮制一番。然而,受托的人往往不是嗤之以鼻,就是说:你怎么不自己先试试看呢?然而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有时候我也会变成一个疯狂的人,所以大家便把我归类为癫痫症这个可怕又平常的名字。
没有亲身体验的人,大概绝对无法理解吧!那种痛苦已经超过生理现象的领域,也超越了羞耻心或荣誉感等微妙的精神层次,就像在庄重的仪式之前,人就会不由自主地俯首叩拜一般。那种时候,我领悟到:在这个世界上,我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虚幻。在我的身体里面,很显然地,寄生着一个和我唱反调的恶魔。因为它是球状的,所以也许应该像中世纪时所说的,称它为歇斯底里球吧!
平常,它都盘据在我的下腹部或骨盘附近,不过,有时候也会拨开胃和食道,窜升至咽喉。这是每周一次的例行工作,而且一定在星期五进行。那时,正如圣居里洛斯所描写的,我会瘫倒于地面,舌头痉挛,嘴唇也不停地颤抖,同时口吐白沫。在那时,我耳边清晰地传来恶魔们凄厉的笑声,同时也感觉到它们用铁槌,把无数根尖锐的铁钉,钉进我的身体里。
蛆、蛇、蟾蛛等,是后来才出现的,人或动物的尸骸也会出现于房间,还有恶心的爬虫类会靠近我的身边,啃噬我的鼻子、耳朵、嘴唇,同时发出“咻——咻——”的吐气声,散发出浓浊的恶臭。所以,我对于在巫术的祭祀或仪式上,多半会准备很多爬虫的事,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另外,最近我不曾口吐白沫(近来几乎不曾昏倒过),但是每到星期五,就会感到胸中的圣痕在流血。在某种意义上,这是比昏倒更艰苦的考验。当时的心境,就像自己变成了十七世纪的卡达莉娜·伽莉娜修女,或威尔赛·毕却利那样因得道而喜悦。那都是体内的恶魔在逼迫我。因此,我才会做出种种令人厌恶的行为,我不得不采取行动。那个行动,就是藉恶魔之助,创造出一个完全符合恶魔的要求的完美女性。在某种意义上,这位完美的女性也可以说是神,按照通俗的说法是魔女。总之,那是全知全能的女人。
最近我常常作那个梦。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同一个梦。梦境往往是一切妖术的起源。我把蜥蜴的肉烧成灰,然后和上等葡萄酒混合,涂在身上,然后入睡。如今已变成恶魔傀儡的我,不,已经成为恶魔的化身的我,每个夜晚,都在幻境中,见到那个利用合成技术创造出来、完美无瑕的女人。她所拥有的美,不是我这支秃笔所能描绘的,除了虚幻的美感之外,她也具有真实的精神、力量以及美妙的体态。因此,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想在现实中见她一面的强烈欲望。只要能亲眼看到她,我觉得死而无憾。
这个女人就是“阿索德”。哲学家的阿桑德。我把她叫做阿索德。而她正是我花了三十年以上的时间,在画布上追求的理想女性,也就是我的梦想。
我认为人类身体可以分为六个部分,那就是头、胸、腹、腰、大腿以及小腿。
在西洋占星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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