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垂着头不敢应答,给大雍朝的皇帝下毒,也只有自己的主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口来。
这话但凡隔墙有耳传了出去,恐怕都逃不了诛九族的罪名。
但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一位,他气势凌人,浑然未将那九五之尊的天子放到眼里。
“消磨一个人所有的意志力是如此的简单,百里景麒,恐怕你到死都不会想到,本王还活着吧。”
像是在低沉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嘲讽、感慨。
挺拔的身姿,他背负着双手远远眺望着暗夜中巨大的如同潜伏或者沉睡的巨兽一样的皇宫,那个男人的嘴角都是阴冷的讽刺。
这一次,阿矜——等你看到本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心中生出一丝丝异样的期待,就连心跳都因为想起那个女人而变得格外强劲有力。
嫁给那样的病秧子,本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狠狠的攥紧了拳头,那个男人的眼眸中透出狠厉和阴冷,仿佛攥紧的不光是自己的手指头,更是那个几乎杀死了他的百里景麒的脖子。
“吩咐下去,”
转过身来对着仍旧恭敬跪在地上的护卫命令着。
“只要和亲的队伍到达漠北皇城、方铁衣的人一现身,大雍皇宫安排的人手就立刻行动——这一次,我要让百里景麒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属下领命。”
铿锵有力的应承,那护卫乘着夜色消失在了荒废的庭院之中。
半个月后,方铁衣终于回京述职来了。
跨马走在越来越熟悉的路上,方铁衣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这几年间,他不知道对着皇帝提过多少次的返京请求,可是无一例外皆是石沉大海,他已经阔别了这个熟悉的京城许多年,可是即便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再回来,入眼的一切却又那么的熟悉。
原本归京的第一件事情是去到皇帝的面前述职,可是方铁衣却力排众议,要孤身前往素缕的坟墓。
“将军,将军您不要去……”
张嬷嬷哭倒在方铁衣的跟前,她是方铁衣亲自买过来伺候素缕的。
当日将军出征曾千交代万嘱咐的让自己照顾好将军夫人,可如今两个人天人两隔,张嬷嬷觉得是自己的责任,自责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显苍老。
老泪纵横的她紧紧的拉着方铁衣的衣摆,哭的老泪纵横。
“嬷嬷,我不能不去。”
方铁衣一个粗壮的汉子,此刻也是双眼通红,他似乎在极力的忍耐着,忍耐着怒火和悲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