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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里面赞引官宣燕王和燕王妃觐见,二人便从东门入。
皇帝皇后已在殿内升座。
朱棣在前,仪华在后,二人进殿,先面向皇帝并肩而立。
朱棣头戴五彩九旒冕冠,着青衣纁裳冕服,束腰广袖,肩上绣两条金龙,愈显贵气天成。仪华着深青翟衣,头戴九翚四凤珠冠,端丽清隽,宛如玉人。
马皇后轻声笑道:“你看,佳儿佳妇,多般配。”
皇帝若有所思,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赞礼官引两人对皇帝四拜,随后两名女官举案至皇帝正前方,宫女将枣栗盘呈给仪华,仪华捧过枣栗盘,置于案上。女官举案,仪华随行,行至皇帝面前。
仪华本就因发热而浑身无力,感觉皇帝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打量,似带有某种威压气势。越是如此,她偏要忍着寒战,咬牙撑住站得稳稳当当。好在时间不长,礼官便引她退回朱棣身边。两人再行四拜礼,平身,一同到皇后那侧。
仍旧是四拜,随后两名女官举案至皇后正前方,又有宫人将腵修盘呈给仪华,仪华捧盘,置于案上。女官举案,仪华随行,行至皇后面前,再退回朱棣身边。两人再四拜皇后。
女官将皇帝面前的枣栗案从东侧撤走,再将皇后面前腵修案从西侧撤走,赞礼官高唱“礼毕”,按礼节便可引二人告退,不知怎的,帝后二人又有话说。
只听皇后慈祥笑道:“好孩子,一别便是一年,来让我好好看看。”
马皇后对小辈向来话多,尤其她又喜欢仪华,阔别重逢还不知要聊多久。朱棣心里惦记着仪华的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表现出来。
“是。”仪华福一福身,细作莲步,走上前去。自知有病气在身,不敢靠太近,站在两三步远处停下,规规矩矩垂着眼。
马皇后笑道:“近前来,我仔细瞧瞧你,咱们娘儿俩说说话儿。”冲她伸出手来。
仪华踌躇间,朱棣代她禀道:“启禀母后,昨夜儿子不慎……不慎将王妃冻出风寒……王妃虽心中亲近母后,但怕将病气过给母后,故而不敢近前。”
“啊呀……你们怎么……”马皇后起身拉过仪华的手,烫得火炉一般。
皇帝先前笑说四儿将媳妇冻病了,她还不信。这徐氏看着柔弱,二月初的冷天里从王府颠簸进宫候着,刚刚一整趟礼节走下来,却步步稳当,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半点错处都没有。若不是这一握手,谁看得出她病了?这股子咬牙求全的韧劲儿……皇后又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燕王,心下不免感慨:这二人,或许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病了你们也不说一声……也难为你们守礼、有孝心……”马皇后道:“可怜我徐丫头这手滚烫得嘞……”忙叫宫人送仪华去上次进宫住过的那间屋子歇脚。
好在皇帝早就得知药方,皇宫这边药已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