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温热潮湿,日上三竿,正是暑气炙盛之时。
李清欢黑着脸进了琼楼内院,一进院子便见余三叹躺在树荫下的凉椅上乘凉,他长眸微眯,嘴里哼着小曲儿,徐徐打着团扇。
那团扇做工极是精致考究,薄绢素纱的扇面上绣着五颜六色的牡丹,一看便知是之前琼楼里的舞娘遗弃之物。
李清欢蹙眉,这本是艳俗的物件,此时被余三叹捏在修长白净的指尖缓缓摇着,起落间,映着树叶间错落斑驳的光影,竟搭配出了奇异的美感。
正对着余三叹的院墙之外,一片窸窣的聒噪之声伴着偶尔传进来的怯怯嬉笑,随即墙头上摇晃着冒出三五个顶着簪花的脑袋,细细一看,竟皆是十五六岁的豆蔻少女。
她们美目传情,粉颊含春,纷纷憋红了脸扒着墙头的瓦片,争抢着去瞧院中的人。
“偷窥”对大胆奔放的少女们来说并不过瘾,几个女孩开始朝余三叹喊话。
有含蓄婉转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有直奔主题的:“三郎!奴家香兰!是隔壁药铺账房先生的女儿,年方十五,待字闺中……”
有不知所云的:“三郎!你真好看!我可以!我太可以了!”
有霸道蛮横的:“你们都滚下去,叹叹他是我的!”
随后,她们似乎内讧了,几人叽叽喳喳地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三郎?叹叹?
李清欢的脸又黑了几分。她在进门前便看到墙外的热闹盛况,除了墙头这几个女子之外,梯子下还有等待排队“观人”的少女若干。
她不禁感叹这郢都城中的女子还真是生猛得很,难道是她几百年未出岛,见识短了?
她环视四周,见白露和念雪在一边打着瞌睡,全然不理外面的聒噪之声。
而余三叹,他明明醒着,却状若无闻,一派气定神闲。
李清欢无语,咳了两声,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肩,咬牙提醒:“想睡就进屋歇着,别在这里招蜂引蝶。”
余三叹眼睛没睁,悠悠道:“为师安安分分的在这纳凉,徒儿你怎能这样说为师?你不能因为狂蜂浪蝶爱牡丹,就怪百花之王开得盛吧?”
李清欢:“……”
墙头此时又趴上了一批“新脑袋”,她们见李清欢同余三叹说话,一下便炸了锅:
依然有含蓄婉转的:“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有直奔主题的:“那是谁?哪来的狐狸精?”
有不知所云的:“她她她刚用手碰了三郎!我柠檬了!”
有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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