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坐在堂上,眼神也不大好使,他瞅着赵怀仁,心里打着鼓,方才的一幕太过惊悚,他微微将身体前倾,抖着嗓子问:“赵公子你还好吧?要不要请个郎中……”
“请郎中怕是不必了,他好得很呢!”余三叹淡淡说着,弯腰将地上的半截手臂捡了起来。
“上好的金丝楠木。”余三叹顺着那半截手臂向上看,便发现了上边镌刻的几个蝇头小楷,“木宝斋?”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
“快看!那不是手臂!是义肢!”
“啊!怪不得没流血!”
“原来不是自断一指,是自断一臂吗?”
赵怀仁脸色微白,左手捂着断臂有些不知所措,继而又狠狠瞪向始作俑者余三叹。他实在不知余三叹是如何知道他身有残疾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断指的故事糊弄世人,即使是将他养大的姨母李氏也是不知内情的,却没想到,竟然栽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状师余三叹手里。
他回忆着与他接触的所有细节,却没有发觉破绽到底出在了何处。
余三叹道:“诚如大家所见,赵怀仁的右手并非因断指才带了手套,而是因为他手肘之下天生没有小臂。这义肢做得极其精细考究,若是藏进袖中根本无人察觉,只是手部依然是木头,为了美观,才带了手套掩饰,还编造了一个自断手指的悲情故事,博人同情、转移视线。”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你揭人短处,行径真是令人不齿。”赵怀仁单手捂着小臂,脸色又白了几分。更新最快的网
“我也不想揭,可你利用残疾之便枉造杀孽,不齿的便是你非我。”
“哈哈哈!枉造杀孽?大状师,说话要讲证据!”赵怀仁大笑,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余三叹唇角冷冷勾起,转身对太守道:“太守大人,请允我传最后一个人证。”
待人证上了公堂,大家皆是一惊。又见赵怀仁面色灰败,众人不禁更加好奇这场官司的结果了。
那人证正是木宝斋的掌柜。原来,命案之后的第二日,赵怀仁便当夜找到他,并重金要求他按照先前的图纸连夜为他重新制作了新的义肢。
余三叹道:“众所周知,木宝斋匠人的手艺毋庸置疑,这个义肢做的极其精细,若藏进袖中根本无人察觉。赵怀仁当时用义肢杀死了叶绛儿又将它装上藏起。但那木质的死物定会粘血或者破损,况且还是凶器。他也必不会再用,这才重新做了新义肢。我还向木宝斋的匠人打听过,这种直接接触身体的木器精细度极高,若制作不够精细,小手肘和义肢的结合部位不够贴合,就会在手肘处留下擦痕。”
他睨着赵怀仁的右手,道:“大家若觉得我是信口胡说,大可听听人证如何解释。”他说罢,给木宝斋掌柜递了一个眼神,掌柜回忆道:“赵公子每次换新义肢必然会将旧义肢送到本店,如此一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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