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痛苦的呻吟没有停过,祝凉风在屋外不知站了多久,此时身上早已落了一层薄雪。闻声过来的张婶心疼他,为他披上了外衣,却被他拒绝了。
他像是在惩罚自己,笔挺的站在院中,单薄的衣衫裹着早已冻僵的身体,却未见他有半丝战栗。
一声婴儿的啼哭从里屋传出,祝凉风一怔,几乎站立不稳,刚要进去,却被张婶拦住,“我去看看,侬一个大男人怎能进产房呀?”
祝凉风薄唇紧抿,最终点了点头。
屋中,兰花没了方才的声息,祝凉风在外面等得越发着急。片刻后,张婶面色沉重的走了出来,“小祝,这孩子……”
“孩子,孩子怎么了?”祝凉风心中一颤,抓住张婶的胳膊,声音有些抖。
“孩子没事。”张婶叹了口气,面露哀色:“是血崩,大人……怕是保不住了。”
祝凉风如遭雷击,不顾张婶阻挠,不假思索的奔进了屋中。
“啊!”稳婆见祝凉风一个大男人闯进来,不禁惊了一跳。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屋子,铜盆中的水已经成了血水。兰花的双手被缚,双腿被架起,身下的被褥已经被血染红。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侧头看向祝凉风,看起来有些可怜。更新最快的网
那笑容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仿似只要祝凉风在,她便什么都不怕。
祝凉风的心口像是被锤子狠狠的凿了一记,他紧紧抿唇,走近了她。
“祝公子,产房乃不洁之地,你怎能……”
“救不了便滚出去!”祝凉风语声低沉,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戾气。那稳婆一听,哪还敢留,顾不上擦掉手上的血,一溜烟的跑了。
祝凉风凝着兰花憔悴苍白的脸,拿起布巾为她擦汗。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发涩,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兰花想,祝凉风一定是害怕的,她流了这么多血,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很可怕吧,否则他的手怎会抖得这么厉害?
可是她真的没空理会这些了,五感渐渐消失,她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冷,意识也随之模糊。她眨眨眼睛,抵抗着想要睡觉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安慰他道:“凉风别怕,我不疼了,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祝凉风敛眸,未听她把话说完便抓住了她的手为她号脉,又匆匆起身,从柜中取出一包银针。
兰花见他拿针,不禁露出恐惧之色。她很怕这些尖锐的东西,尤其是针。她下意识的往炕里挪了挪,想要远离那令人生怖的长针。
“别乱动。”祝凉风沉着脸,按着她的腿冷声道。
“凉风,可不可以……”
“不可以!”祝凉风根本未理会她要说什么,只是垂下眸子,徒自将毫针刺入气海、关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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