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上写着“君怀亲启”,落款虽未署名,但字体隽秀舒展,谢君怀长眉轻挑,展开了信笺:
兄君怀:
你与我虽已无婚约,但你因救我致残,我深感惭愧。鹊桥阁一面之后,我每夜辗转难眠,惶恐不安,日日思索治疗腿疾之策。
我阅尽医典古籍,历经一年,幸不辱命获得此方,却未料你恨我至深,至今不愿喝药。
我三日后将要成婚,恐不能再为你熬制药汤,特留此方,望君笑纳。
兄若不弃,明日未时三刻,请至南山清凉亭一叙。
信很短,谢君怀读了很长时间。
他似乎想在字里行间寻找些写信人想写却没有写的东西。
但可惜,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信上的“成婚”二字,那两个字似被纪素年施了咒,化成他惧怕又厌恶的马蜂,朝着他的面门狠狠一蛰,那感觉不疼,却蛰得人五脏六腑都不舒服。
他突然一阵恼怒,快速将手里的信揉成了一小团,顺势扔进了竹筒。
他明天一早便要从水路启程至皇都浔州参加殿试了,他不能去清凉亭,更不想去清凉亭。
任何人成婚都与他无关,他的目标是状元及第,他的目标是成为越国的军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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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树木葱郁,风景秀丽。清凉亭建在南山脚下,亭如其名,是个夏季消暑纳凉的好去处。
未时三刻,日光正毒,纵然是在亭中,也难抵盛夏炽烈的暑热之气。
纪素年一身男装短打,身后背着破布包,一脸焦虑的站在亭子里,她插着腰,一边擦汗,一边眺望着官道的方向。
她将头发竖起,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又黑又瘦,根本看不出一丝女子模样。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见着快要日落,她要等的人却连影子也没露。
“不对劲啊,难道是消息有误?”纪素年挠挠头,自言自语。
她明明在城里打听到谢君怀今日会启程赶考,而这条官道也是通往浔州唯一的路,她这才故意留了那么一封书信,企图卖个惨,再混个他的贴身书童做一做。
之后,二人可以顺理成章,一路打情骂俏、相濡以沫、比翼双飞、纵情山水……
“啊!莫要多想,莫要多想。”她闭上眼,摇摇脑袋,又觉腹中空落,遂啃起了干粮。
如今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她当书童的计划大概是泡汤了,那下一步只能先偷偷回县里,打听下谢君怀动向,然后再一路追过去。
“一个书呆子,这么难搞定!”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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