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侯既将此事交由卿,那卿少不得要问吴侯讨些东西。”阮卿说。
孙策痛快问,“说。”
阮卿一直都没搞明白边鸿既为世族,为何在宴席上趁孙翊不备亲自动手。另外,边鸿到底与孙翊有何私仇,在明知杀了孙翊必招致祸患这么明显的前提下下得去手的。
孙翊虽是边鸿所杀,但所有矛头都是指向妫览,戴员二人。显然这二人才是主谋。但孙翊一直善待二人,实在没必要为几句训斥之语,就对孙翊痛下杀手吧。
这事件看似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反叛事件,前因后果无比清楚,可阮卿心里隐约觉得此事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是孙策对世家偏见太大,才没发现。这绝对不是一句世家抵抗孙氏宗族能说的明白的。
如今孙策既然主动把逮捕边鸿的事交到他手里,他虽对孙翊交情不怎么深,但还是有必要把事情搞明白。
这恍惚被蒙在鼓里的欺骗感,实在让他厌恶。
妫览与戴员被徐氏设计抓住,如今正关押在大牢里,只待逮捕了边鸿后,一起割下头颅祭奠孙翊。
阮卿实在不喜欢牢房,里面的阴暗,潮湿,与血腥味,都让他能回忆起曾经被鞭笞时无助的感受。他无比厌恶曾经那个无安身立命之本,蠢钝如彘的自己。
小吏殷勤的将他引到一座牢房前,刺耳的铁器摩擦声响起,打开锁链的牢门被推开,谦卑弓腰的小吏迎着笑脸,还不忘对阮卿说一句,“先生小心,别脏了衣服。”
阮卿瞧见牢房里的事物,眼中难以抑制的泛起嫌恶。
墙角的草堆里躺着一团东西。说他是东西,是因为他满身被鞭打后的痕迹,无一块好地,杂乱的头发遮住面庞,上上下下实在瞧不出人样。
阮卿食指弯曲,抵着鼻尖,万分嫌弃,皱眉问一旁小吏,“他就是妫览?怎么成现在的样子?”
小吏解释,“这贼谋害孙府君,千刀万剐尤嫌轻,如今这样算便宜他了。”
“边鸿还没找到,留他说不得还有点用,你们也不好把人折磨成这样,上边没说要他命,万一现在折在这里,你们也不好交代。”阮卿淡淡说。
“先生提点的是。”小吏忙点头,又说:“只是这里的刑都上了一遍,这俩贼只咬死不知边鸿去处,先生若想问这事,只怕是白跑一趟了。”
“我不问这。”阮卿淡淡瞥了眼小吏,“你先离开吧,我单独问他些话。”
“好嘞。”小吏说:“先生您慢慢问,若有事叫小人便是。”
阮卿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晓得。
小吏下去,牢里顿时寂静了不少。阮卿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看着草堆上缩着的那人,在死寂的牢里听到一点细微的呼吸,看来这人气息是进少出多,被折磨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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