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密的汗。

姐姐十分担心：“你到底怎么了？”

“天暖和了，我有点热。”霍许胡诌着，拿各种理由当借口搪塞沈戚。

终于回宿舍了。

一场煎熬的跋涉终于结束了。

霍许把沈戚放在沙发上，自己脚上的鞋也顾不上脱——或者说是霍许不敢当着沈戚的面脱。她手上拿着消毒红药水和药膏给沈戚的脚抹上。

拿着棉棒的手往沈戚的脚上贴的时候霍许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她似乎比沈戚更能感受到切身实际的疼，反观沈戚本人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坚持一下，很快很快就不疼了，马上就好了。”霍许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沈戚还是在安慰自己。

痛感在沈戚的脑子里反映并不非常强烈，比起那些，她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霍许那抖得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的手。

“你要不要先停一下？你怎么怕成这样？”她有点想要制止霍许的动作。

“不用！”霍许语速极快地拒绝，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溺死在沈戚的温柔乡里。

上个药而已，怎么感觉比刚刚背着沈戚走了一路让霍许更疲累？

但总归还是结束了。

“今天不要洗澡了，”霍许给沈戚脚上的几个伤口贴了创可贴，“等伤好一点再洗。”

沈戚敛着眸子点点头。

霍许收了药膏回了自己的房间。

同样的棉棒和药膏，霍许脱下自己被染得血红的袜子时反而没了刚刚给沈戚上药时那么强烈的恐惧——虽然看着吓人，但不过只是脚底三个被磨破了的血泡而已。

痛感像针扎着神经，霍许自身可以忍得麻木，可是却总是不经意间想到刚刚给沈戚上药时的场景。姐姐的脚伤得比她严重得多，那一定会比她痛得多，可是沈戚一声都没吭，上完药面色自如地回了房间。也许她的体面下面藏了太多霍许所不知道的痛，但姐姐真的很坚强，可以不流露丝毫。

第二天的训练，老师一眼就能够从两个人因为疼痛而小心翼翼却坚定地迈出的每一步看出昨夜两个人下的苦功。少年人往往懒惰，就算热爱，长时间被逼着做一件事情也难免厌倦。是以霍许与沈戚这样无比坚定自己的目标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学生总是让老师觉得欣赏。

可除了伤痛之外，老师能够看出来的更明显的进步是两个人的匹配度。

沈戚不再需要过度迁就霍许，霍许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老师突然觉得，也许之前自己的担忧是不必要的，也许前两天的进度难免会慢一些，但只要给这两个孩子一个晚上的时间，她们总有办法把难题解决，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用一种全新的面貌来迎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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