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古典舞的在舞台上大多都是穿得飘然若仙，少有人看到跳古典舞的舞者在练习室里的模样。此时的沈戚穿着的是纯黑的练功服，弹性极强的布料紧紧裹着她的身子，将每一条优美的曲线都勾勒出来，最后往下收束在膝盖上方，于是那纤细小腿和两条不算明显的肌肉曲线就露出来，看得霍许更是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张。

这样的衣服最考验人的身材，沈戚的身上又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于是这套衣服与她相辅相成，把最美的躯体全都展露开。

霍许眼睛都挪不开，只能努力稳固住不要让自己的手发抖。

那真是如梦一场。

沈戚眯着眼，缓缓起身，四处张望着，莲步轻移，又合着几个旋儿，转了几个弯儿，肢体舒展间一个轻轻巧巧的踢腿配上紧接着的空翻，柔得不似人能做出来的动作。

此时的霍许只觉着沈戚就该是为这样的美而生，而此刻自己又是为了这样的美发疯。沈戚舞台上的神性永远让霍许狂热地向往着，让她忍不住地要跪下来臣服。

她真的是神，是高高在上的神。

八个八拍的动作转瞬即逝，沈戚走到霍许面前时霍许还没回过神来，也就忘了自己手上的手机还在录像中。

“怎么发呆啊？”沈戚的脸凑近了摄像头，手也轻轻跟着晃了晃。

霍许被吓了一跳，眼睛又有了灵动：“看呆了，沈戚姐，你也太厉害了。”

看似直白的夸赞却收得恰到好处，把霍许刚刚心底生出来的绮丽心思藏得一丝不苟。沈戚没觉着多高兴，只是照旧谦虚：“差远了，这才录了第一遍而已。”说着又拿过霍许的手机看了看刚刚自己那一遍的录像。

霍许也凑过去跟着看回放，同时说道：“我觉得很好了，明天就是直接这样跳给老师看也行。”

沈戚不以为然，又道：“差太远了。”随后她又抱着霍许的手机认认真真地研究了一遍，站到镜子前面比划着，“这里的衔接不好……这里还能再加一些技巧。”

她又改了一大堆霍许看不太懂只知道厉害的动作，沈戚又让她录了一遍。

这一回的动作要比上一次更欢快更轻盈，新加的技巧动作更让她活泼得像只黄鹂鸟，反而有《游园》的那种喜悦感在了。

“你觉得怎么样？”沈戚看完这一遍之后，眉头锁得更紧了，问霍许。

霍许眨眨眼睛，试探着说：“那我直说了？”

“你说。”

“我觉得太欢快了。”霍许道，“这一场明明是杜丽娘为情思苦恼的戏份，怎么能突然一下就被这看到春色美景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呢？”

沈戚像是突然被点醒了：“有道理。我再改改。”她又捏住霍许的脸蛋揪了揪，“小天才。”随后一咕噜爬起来又跑到镜子前面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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