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张,两瓣嘴唇直打哆嗦,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李承志,好似要气晕过去的模样。
李承志心中暗呼:来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皇帝刚骂了一句,又听“噗通”一声,元雍竟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臣被李承志这贼子给骗了……上月时,他来寻臣,说要与臣合营石炭,以供京城庶民御冬。臣深知这炭烟之毒,恐枉伤人命,便未应他,只是将属地中的炭山皆租给了他,且定了五年之契……”
“殿下,不对吧?”
李承志笑吟吟的说道,“下官当日可是向你坦承过:某有一炉,以铁铸之,可供富足之家所用。还可助庶民砌筑地龙,这二物甚是好用,但京中居民若用,当是以石炭为宜……故而寻你合营。前前后后,说的清清楚楚,何来诓骗之说?”
“放屁……你说要制铁炉,但何时说过有散烟毒之法?我只当如炭盆一般,虽可御寒,却有中毒之忧。且但凡富足些的,家家都挖有地龙,都积足了柴薪木要炭,故而只当无人愿意卖炭……
还有,你只说要助庶民砌筑地龙,何时说过这般便利,就连地基都不需掏空,且废炭这般之少……”
才喊至一半,突听“噗嗤”一声,似是有人笑了出来。元雍怒极,刚要破口大骂,看清是太尉元嘉。只能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
元嘉捊着胡子讥讽道:“我当真是李承志诓骗于你,原来是你瞻前顾后,既想发财,又怕担责?”
这位可是先帝临终授旨,留于辅佐元恪的六辅之一。说直白些,若无元嘉,元恪早被元僖、元勰、元详几个亲叔叔逼的退位了。在皇帝心中,十个元雍都比不上元嘉,他哪敢放肆?
元雍梗着脖子辩道:“太尉此言差矣,若李承志早些让孤见到这两样物事,孤岂会上当?”
李承志有些不耐烦:“殿下请直言,你欲如何?”
元雍手一伸:“将孤的炭山还回来!”
还回去?
“不是不行……”李承志笑吟吟的说道,“但颍川王想必还记得,你我与契书中约定:谁若反悔,当偿以十倍违金……”
十倍?
便是以元雍宣甲天下,想到那庞大的数字,肉疼的脸都绿了。
但想到以后只要入冬,于颍川的那几座炭山就会源源不断的赚来金钱,元雍猛的一咬牙:“至多三倍!”
“成交!”
谁都没想到,李承志竟当场就答应了。还笑嘻嘻的看着元雍,“口说自是无凭,但即便颍川于此时予我立了字据,下官也不敢信。这可如何是好?”
这分明就是在讥讽元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