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走了没啊......
猛地听见了父亲这句话,回了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我不嫁人。”
“芽儿......”谢戊一下子愣住了。亡妻走后,这三年他带着谢之芽又搬了一次,离着京城远远的,来到新余县避居,一直也没有跟女儿聊过。
反正,还有三年的孝。
可他从未想过,一直乖巧听话的女儿会不想嫁人。
“你也是大姑娘了,合该要嫁的。”
“我......我不嫁的。”谢之芽咬咬牙,索性说了出口。她一直也不愿意嫁人,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父亲可以不提,可以带着她走,可不能逼着她把什么也忘了。
她抬着头看自己的父亲,他一贯是个温和的人。若是平常,这样的温和也是好事,至少她和母亲都是受益于此,那样的温柔,会在灯下为她补衣裳。
可某些时候,谢之芽又实在是不喜欢父亲的柔软性格。过去的那些事情,他都忘了吗?若是他有想法,怎么可能会提嫁人呢?
她又不忍心说出来,只好捏着自己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嫁人的,爹爹,您别勉强我嫁呀。”
“是不是,我拖累你了?”谢戊没想到谢之芽的理由,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犹豫着问。
是了,他是运气好,才遇到了自己的妻子,还得到了老丈人的谅解。可他不该忘了的,他是个贱民,从一开始就是贱籍。
《大渚律》白纸黑字的写着:良贱不通婚。
自己的女儿,哪里比别人差了,甚至比许多人呢都好——聪明、漂亮、有一手好厨艺,性格也极好。她若是生在别人家里肯定是千娇百贵的一个姑娘,等到这个时候,媒婆已经踩烂了家里的门框,只等到她孝期结束就能订下婚事了。
他这一辈子命不好,却有极佳的运气,以致于恍恍惚惚,只顾着忙事情,将这一因由给忘了。世间哪来那么多的好人家会说:“哪有什么贱民、良民?人哪里能这么分呢?”
谢之芽没想到父亲想到了这个,也怔愣起来。
虽然因为这个身份受到过一些不平,可是她从小所受教养皆是拿着良贱来分人是顶顶无聊的,又从来没想过嫁人。
她以为父亲只是想要阻止自己继续追查下去,没想到自己的拒婚会伤害爹爹。是了,纵然是贱民,他们家和其他人家从来都不一样——她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父亲呢?早年受过苦,这些年也忘得差不多了。
说来说去,这都是外祖父的庇护。她的眼睛略微有些湿润,却隐去了。
她摇头:“没有,哪会呢?”上前两步,轻轻地扯住父亲的袖子,晃了晃:“我不想嫁人,不想离开家里。外头的人哪里有好的。您才说了我连女红都做不好,嫁了人做什么?我的夫婿还能帮我补衣服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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