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与共军合作就让秋然去吧。”路督军合上文件,三年的时间,他的两鬓已经有些许白发。
良久,见许秋然没有回应。路督军拧着眉,又叫了一句,“秋然?”
许秋然这才回过神,他揉了揉额角,“是,督军。”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事。”许秋然淡淡道。他又侧头,看着窗子外面,一颗颗老树又抽出新枝芽。
走出会议厅的时候,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看见许秋然,连忙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文件。
许秋然上了车,习惯性的低头点了烟。一点猩红滚烫在指尖点燃。
“您又有任务了?”司机启动引擎,笑着问了句。
“嗯。”许秋然低低的应了一声,吐出一口烟雾,半晌又接着说了句。
“过两天去长沙。”
任务来得急,许秋然不过闲了一两天就又折腾到了长沙。刚一到长沙,就有人开着车在车站门口等他。
“许司令吧?”
许秋然点点头,身子立直,双脚一碰,行了个板板正正的军礼。
“吴师长好。”
“许司令您太客气了,快上车吧。”
两人正说话客套的功夫,就听见前头有阵阵躁动。
“怎么回事?”许秋然蹙着眉。
“嗨。前头戏园子发票呢,怎么,许司令您有兴趣?反正也不急,不如一同去听个乐呵?”
吴师长是个通透的,显然来之前就把许秋然摸透了。大家公子哥儿,不就是爱听戏打牌么。
许秋然远远的瞅了一眼,果真有一个简易的戏台子搭在那儿,周围围着厚厚好几层人,都是拍手叫好。
许秋然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他举步往车里走,语气淡淡。
“不听了,走吧。”
这三年里,他几乎没怎么听过戏。旧人音容仍在眼前,有时候许秋然一闭眼,都是沈萍的一喜一笑。
她赖在他怀里撒娇,嘴里甜甜的叫着“师长”。
她半个身子倚在栏杆上,甩着水袖唱戏,咿咿呀呀,风华绝代。
更多的时候,她是被吊在那个暗牢里。
她浑身上下都是血,却还是蹭在他身边,撒娇似的跟他嘟囔。
她说,“许秋然,我好疼。”
他也疼,好好的一颗心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