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堂兄一直瞄着她呢。
“一碗吃不下了。”张婶子挺实在,她想吃半碗,可哪有那现成的事儿。
堂哥一言不发站起身,回来手里多了一碗米饭,他拔了半碗饭到自己碗中,才把剩下的半碗递给张婶子。
张婶子羞了一个大红脸,低头扒饭,头都不敢抬了。
陈大姐看在眼里,笑眯眯的,也不多说。
“大哥,你都不喝酒,要花生米干嘛?”陈大姐故意问一句,这是透个信儿给张婶子,眼前的男人不喝酒。
“这不是就着菜吃香嘛,吃吧。”
“哎,那不是玲玲吗!”陈大姐起身招手,一个瘦高的女孩子走过来,叫了一声婶,待看到张婶子,脸色一变,闷声坐下。
张婶子这个别扭,她猜这是堂兄家的女儿,难道是误会什么了吗?
玲玲低头吃饭,也不看他们,像赌着一口气,连陈大姐几次问话,都装听不到。
吃过饭,她还是不打招呼,拎着书包就走。
堂兄追上去,塞给她三毛钱。
“孩子上高三了,学习累,晚自习前让她买个面包垫一下。”堂兄跟陈大姐解释道。
“晚上几点放学?”
“九点。”
“自己回家?”
“那哪能啊,我去接。”
这还是个好爸爸。
张婶子暗自叹口气,就属她命苦,怎么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从火车头饭店出来,要不是陈大姐拦着,堂兄能把她们送回公司去。
两个人坚持自己骑自行车走,堂兄只能作罢,一直送到路口。
骑了一段路,张婶子鬼使神差一回头,竟见他还站在那里,高高的个子,格外醒目。
她心一慌,车把不稳,差点拐到马路牙子上。
“我跟你说,我那个堂嫂啊,哪都好,就是人太邋遢了,那日子过得没法说。”陈大姐自顾讲起来,“按说人不在了不应该讲她坏话,可是你也看着了,那屋子什么样。”
“是有点过了。”张婶子还算口下留德,那哪叫有点过了?那叫太过份了!
“那时堂兄还跑车呢,一走两三天,回家也呆不住。那时我公婆还在身体不大好,都是他一个人管,从不用我们这些兄弟操心。他觉得这过日子不是一个人的事,自己顾不上家,就不能责备老婆,所以两个人还从不为这个吵。”
听陈大姐这么一说,张婶子就更觉得这男人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