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诛仙诀》。
金色的骨架纹理紧凑,如同波浪一环扣一环,金芒浮动,无始无终。
森罗令涨缩不定,一波波黑色的幽光不断拓展着蒲九冥比寻常修士大上数十倍的紫府识海。
炼天炉轻轻颤动,将磅礴无匹的太阳之力注入蒲九冥的丹田气海,锤炼着他那一团团无垢无净,不生不灭,纯净得犹如初生婴儿的血肉。
《血海轮回诛仙诀》放射出万道血线,深深扎根于蒲九冥的心脏血海,顺着奇经八脉蜿蜒辐射,最后将那些连张道北都未曾触及过的隐形经脉一起贯穿,形成一个四通八达,复杂无比,细小甚微的经络图。
森罗令、炼天炉、《血海轮回诛仙诀》和那座方圆十丈的血池共同努力,从骨骼到肌肤,从经脉到神识,由外至内,耗费了二十年的时间,联手将蒲九冥的身体逐渐改造成了一个根基无比雄厚,从未在修道史出现过的异类怪胎。
在这二十年之中,蒲九冥灵魂离体,盘坐在肉身胎盘的上方,盯着自己的身体一天一个变化,心中百味陈杂,到最后索然无味,开始回忆上一世和今世的点点滴滴,一遍又一遍。两世为人的经历使他心境上的修养同样一天天地发生变化,但他那种荒诞不羁,面皮极厚,狡猾无耻的脾性却如同顽固的恶疾一样保留了下来。
当他有一天失去对时间的感知,处于一种半枯寂的状态时,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强压下心中的抗拒,翻开了张道北留给他的《天工宝录》。
灵魂的力量让蒲九冥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过目不忘,浩瀚如海的《天工宝录》硬生生被他刻在了脑海里,然后百无聊赖地去琢磨。各种丹方,各种炼器的法诀,各种画符的手段,被他掰开了,揉碎了,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组合,被他演绎出诸多变化,达到了一种连张道北都望尘莫及的地步。
不知过了多久,蒲九冥以为自己会永远这样机械地重复下去,突然从枯寂中惊醒了过来,随后望着邪气冲天已经看得恶心到吐的血池祭坛,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实在是太无聊了!少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强大的灵魂波动震得山体摇动,洞顶上掉下大块的岩石,随后血色魔云突然溃散,巨大的胎盘轰然坠地,像是蛋壳一般四分五裂。
蒲九冥急忙闭上嘴巴,无辜地眨着眼睛,很快脑门上窜出两条黑线直通天庭,敢情少爷早就可以出去了,自己却把自己囚禁了不知道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