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拾着衣服,突闻刚刚断了的弦音再度传来,赵婉兮手里的动作一滞,回头问那婢女:“这奏琴的是何人?”
“回姑娘的话,这琴声正是七皇子所奏。”
闻言,赵婉兮倒是有些意外,琴音却在这个时候又断了,熟谙音律的她能够听得出,这次的琴音相比起之前,略显浮躁了些,可以猜出抚琴人的心情。
明知她来了,冷君遨却连面都不露一个,不会是生她的气了吧?
心里想着,手在衣柜里漫无目的扒拉几下,突然从角落里扒拉出一块绢帕,上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一个大男人的衣柜里怎么会有刺绣的绢帕?赵婉兮水眸闪过一丝疑惑,再细看那右下角,金丝玫线绣着一片云彩,甚是好看。
“谁让她动本王的东西。”
冷君遨低沉的声线从寝宫的大门方向传来,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大步流星的朝她走来。
婢女一脸紧张诺诺:“奴婢该死……”
“你退下去。”
冷君遨一摆手,神色淡漠,而赵婉兮手中的绢帕已落入男人手中,她嗅到了男人身上浓郁的酒味儿,见他胡乱两下再次将它塞回到柜内的角落,眉角微挑——
“你不是来给小世子拿衣服吗?衣服拿到了就走吧!”
赵婉兮能看出男人心情不佳,对她有些怨气,却淡定自若,声音软了下来:“七皇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该饮酒!”
男人透着酒色腥红的鹰眸带着狂肆的冷色,挑衅反问:“关你什么事儿?你是本王什么人?”
“咳……”
赵婉兮清了清嗓子:“七皇子似乎忘了,我还是你的大夫,你身上的伤是我处理的,若是再感染引发不良后果,七皇子砸的可是我的招牌。”
冷君遨眼底的神色更加深沉如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本王为此而死,旁人也只当与你无关……”
女人眉眼灵动流转,含着淡淡笑谑:“可七皇子别忘了,你还欠我城北那间宅子,你若是就死死了……宅子我问谁要去?”
听着她挂念的是城北的那间宅院,冷君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举手投足明明尽是优雅,可身上却散发着杀气。
“女人,你的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他的鹰眸紧紧盯着她,炙热的视线带来的熨烫感落在赵婉兮的脸颊,男人的目光莫名令她内心有小小的措乱,眸光微微一顿,佯装淡定抬头,水眸对视上男人含怒的鹰眸,神色认真——
“我知道七皇子心情不好,我其实……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当时如果不是我鲁莽出主意,也不会将七皇子陷入两难境地。”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