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槊!你……”满面阴晦、满心郁结的公输檠,自是不肯轻易罢休,正准备继续慷慨陈词、捍卫自己的颜面,却是蓦地便刹住了。
随即与班槊对视一眼。
一人一猫,倒是默契,同时屏气凝声,齐齐往后一躺,隐到了暗影里。
“嘎吱”一声,位于他们正下方的更夫房木门打开了。
门里先是走出来一个年岁稍长的男子,打着哈欠,整理着身上的麻布外袍,转头朝里说着话:“这四更、五更交接,便无需再挑灯了,打过此一遭,想必天光也就大亮了。手上麻利些,别误了时辰才是要紧的。”
说话间,年长男子已经走到了更夫房的外面。
后面则是“叮叮咣咣”的跟出了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小儿郎。
小儿郎鼓着腮、揉着眼,一副没睡足的模样,手里还提着木梆、铜锣等家什。一个没拿紧,便落了锤,掉了梆,还险些砸了自己的脚。
年长男子连连叹气,转身一一捡拾,并帮那小儿郎整了整翻卷的衣领,“我这打更梆子,总归是要由你来接的,也算跟起了大半岁,怎生还是如此堕散得紧?”
小儿郎嘟着嘴撒娇道:“师父,徒儿刚刚可是做到了一个好梦呢,端的不愿醒的。”
“好梦?是何好梦,你倒是说与师父听听。”
“徒儿梦到师父得了赏,给徒儿买了一大堆的吃食。有五花果子、水晶肘子、粟米团子、四喜丸子……”
年长男子笑道:“你这痴傻竖子,可是初更时坊首大人着人来传话,竟被你听进心里去了,便无端地发了这得赏的美梦?”
“师父,待五更报毕,可是要往坊首大人那里去?”
“那是自然。既是坊首大人传了话,各条里巷的更夫、保者、守人,便俱要前往领命,共助晋王府寻人。晋王爷这次可是动了真章,不仅撒出了麾下的尽数人马,还要动用各坊各里各巷,更是悬赏千金。看来,晋王爷对那少年,乃是势在必得呀。”
“师父可知,晋王爷要寻的,是何少年?”
“当然是朝时于城门前御甲飞天、轰动整个帝都的少年了。晋王爷雄图伟略、慧眼识珠,那般少年才俊,必是要掌握于他手中、为他所用才行呀。”
“师父,那咱们当抓紧助晋王爷寻那少年吧,寻到了,也好得千金之赏呀!”
闻听此话,年长男子摇头而笑:“皇室的赏金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得的?况,我等又怎知,所谓的助晋王爷寻那少爷,对那少年而言,究竟是助,还是害呢?若是害了他人性命、误了他人终生,这赏金,如何使得安心?”
“可是,徒儿想要赏金,想吃五花果子、水晶肘子、粟米团子、四喜丸子……”
二人絮絮地聊着,蹒蹒地走着,手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