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整天不是泡在酒坛子里,就是泡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一点正经事也不干。
凤修曾舍着老脸亲自向皇帝请旨,送他去顶级皇家书苑国子寺里读书;不料,他竟当堂顶撞夫子,嫌弃人家教得不好,气得夫子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凤修前后又在朝廷六部里给他安排了六个不同的职位。他竟能连换六处,每处呆的时间皆不超过三日,之后干脆彻底失踪不见人影了。十日后,还是帝都第一青楼折杏苑里的小仆腿子们,将烂醉如泥的他,给抬着送回了府。
从此,凤家大公子声名远扬,可谓是誉满帝都的浪荡子,丢尽了凤修的脸面。
凤修恨铁不成钢,却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他如此不成器,二姨娘倒是放宽了心,不用担心他跟自己的儿子争了,也便由着他这般荒唐孟浪。
此番,这位大公子,也不知是今宵酒醒何处,竟想起了回家,不走正门,爬墙头,还爬错了墙头。
公输檠忙走上前去,就见凤孝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似是在吟诗,“醉也无从,醒也无从,纵此胸臆为谁雄……”
哎,这个人,有点儿意思。公输檠叠手施了一礼,“大表兄在上……”一想不对,不是“在上”,他躺在地上,明明是“在下”呀,可是……
不等公输檠纠结完,班槊便一把将地上的那滩烂泥给提了起来,百十余斤重的一个成年男子,就那么被他单手提着,竟是轻松如猎户手中的一只野兔,直走到院墙边的那口大水缸处,随随便便一抬手,扔了进去!!
噗通!
是凤孝落水的声音,
也是公输檠心跳骤停的声音。
——猫兄这是要给人醒酒,还是要杀人呀?竟、竟选了那缸,倒还真是会选地方!
大缸里,凤孝一入水,脚便被浮力给推了上来,相应的,头则倒着往下栽。强烈的窒息感、压迫感,让他整个人猛地一个激灵,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惊见自己竟在水里,他忙挥舞着四肢,扑棱着,想要上来,然,越挣扎,头越往下沉,下面还似有什么东西于黑暗里缠绕着,将他往下拽。
这是深宅大院中常备的大缸,妨走水所用,近乎一人高,四人合抱也不及其宽,装满水,重达数千斤,经年累月地阒立于墙角边,也无人靠近,表面早已覆满了枯枝落叶。
公输檠料想,此刻大缸里的凤大公子是无法自救的,而扔人进去的猫兄必是不会出手相救,那么,也就只能是由她来救人了。
如何救?跑过去爬上缸沿再去拉水中之人?时间紧迫,来不及。何况,以凤大公子的分量,又是在水中,反将她给拖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到时两人落水,更是麻烦。
如此,只能破缸救人了。
可是,一旦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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