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思量着,要不,就将这事如实上报?”
听此言,二姨娘摇了摇头,“若此刻上报,上边知我可能已经暴露,无用了,定会将我撤回;那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现在,还没到该我们撤出凤府的时候。”
“那,要不,就支会王府一声。好歹,王府里有的是良医与好药,姨娘也能少受些罪。”
二姨娘冷笑一声,“哼,你以为,王府里的那位,就是什么良善易与之人了吗?若被他知晓丢失令牌的事,你我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李婆子无奈叹息,“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两边都靠不上。莫非,我们已无路可走了不成?”
二姨娘看了她一眼,“不。我们,尚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
——我辛苦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能坐上凤府正室夫人的位置,就能拿到暗藏于凤家的那把钥匙。就差一步。一步!公输檠,是你,你一来,便毁了我的一切!你且等着,这一次,令牌,还有你的小命,我全都要了!
一道足以将任何阻挡寸磔的寒光,从二姨娘铁青色的眼眸中闪过。房内的烛影不由得一阵晃动,透着彻骨的不安。
二姨娘叫李婆子靠近,于其耳畔,细细地说了许久,“这一两日,你私下里去乡下的庄子一趟,去找胡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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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将至。
大公子凤孝的弄风斋里,却是热闹得紧。
仆婢们进进出出地都在忙活着为公输檠和班槊收拾厢房、安排入住。
凤孝则是拉着公输檠,坐在园子里的水榭中,临水弄晓月,把酒笑东风。
原本隐藏在浓密夜色中的浮云,渐渐于那深灰之气里显现出来,好似被丢入染缸里的一团棉布,辗转翻滚,裹上了一层泛着红晕的金边。
“檠贤弟今日不但是救下了愚兄的性命,更是鼎力相助,破解了多年来困扰着倚月庐的鬼魅讹传,维护了家母的名声。此等双重大恩,愚兄理应予以重谢,可这一时间,却也是想不出该如何报答才好……”
闻凤孝此话,公输檠赶忙叠手给礼。
“请大表兄切勿将此事放在心上。大表兄的母亲便是擎的姑母,你我本就是骨肉至亲,今日所为,皆是檠之本分,哪里还说得着重谢与报答的话呀?”
“嗯!檠贤弟这话说得好。你我本就是至亲兄弟,自当是荣辱与共、有难同当,至于这有福嘛,也得同享才是呀……哎,说到享福,为兄想到该如何答谢于你了……哈哈哈哈……”
凤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浮风浪荡,让公输檠感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檠贤弟初到帝都,想必还没来得及好好领略一下这大都的繁华鼎盛之姿吧?来,今日你我且饮了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