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目明也,哈哈……哎呀,走到这一步可端的是不易呀,此乃大捷,当贺一贺才是,猫兄,再去姑丈库房里偷壶桃花白吧,嘿嘿……哎对了,这组眼线以后归咱们所用,应该先给他们安排点儿什么任务好呢……还有啊,你说咱们需不需要给这组眼线起个代号、名字什么的呀,以后使用也方便呀……”
公输鱼噙着笑、托着腮,说个没完。
班九则是坐在她旁边,安静地看着天边那一朵朵、一丛丛如绀如缕的云。
“哎呀猫兄,你听到我说什么没有?给咱们的这组眼线起个名字吧?”公输鱼扯了扯班九的衣衫。
班九依旧看着云,淡淡道:“眼睛。”
眼、眼睛?!公输鱼眉头一皱:“这、这就是你给他们起的名字?何解呀?”
“眼线就要用眼睛看。”
听了这个解释,公输鱼半张着嘴巴,直吐泡泡:嘿,可不是要用眼睛看吗,这解释真好,竟是无言反驳。
于是,被楣夫人分派给公输鱼的那一组倒霉的谍报精英就有了这么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眼睛小队。
紧接着,公输鱼便给眼睛小队安排了第一个任务:监视滕王成玦。
滕王何时出府、何时回府,去了何处、跟何人接触,吃了什么、饮了什么,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都要详细记录、如实禀报。
公输鱼想从这海量的信息中,找出些许细碎的蛛丝马迹,从而拼凑出,这条始终戴着绝华面具,藏于阴暗之处的美男蛇,于凤府夜宴当日诸多奇怪所为,究竟是在谋划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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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暮春时节尽多愁,却也有人不言愁,只为贺。
折杏苑里。
一把古琴悠扬,千转柔情谁人撩拨;只为贺那多情的东君主,历经一春的守候,终于等到了桃美人卸妆枝头,与他携手共去,渡阊阖,赴瑶池之宴,同饮佳酿,醉上三秋;待来年,东风笑,美人再绽枝头,倾城如旧。
香阁内。成玦翠羽薄衫,斜倚窗,闭目沉凝,微醺在花魁娘子指尖流淌的琴声里。
香阁外。流光若雾,白气凝丝,远远地环绕着,不敢近前,恐惊扰到那绝华之人眉宇间难得的一丝轻畅。
半晌,纤指收,琴声闭。
成玦玉眸微睁,华彩乍现。窗牗外那一片红蕊绿萼,顷刻便失了颜色。
他轻轻拍手,笑笑称赞。
“薇姐姐今日的琴声,弦弦轻快、声声飞扬。得此一曲,刚好解了近几日的春愁。姐姐好兴致呀。莫不是有何喜事?不妨说出来,让本王也跟着欢喜欢喜。”
柳下薇嘴角微微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