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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那小仆腿子,脸上更添了惊慌,结结巴巴地回到:“小奴,是、是、是劝贤屋的。”
“劝贤屋?”向辰子退后一步,给伏在脚底之人一点活动空间,“你且站起来说话,把话说清楚。”
那小仆腿子手脚并用,慌忙爬了起来,也顾不得满身的泥水,叠手施礼,哆哆嗦嗦地回到:“禀祭酒,劝贤屋管事令小奴来报,劝贤屋里,死、死人啦……”
向辰子大惊,顾不上详细问询,便马上冲寺监下令道:“即刻调集全寺护卫,封锁劝贤屋。此消息,绝不能外泄!”
“是。”寺监领命下去办事。
向辰子则是跟随那前来报信的小仆腿子直接前往劝贤屋,边走边详细问询。
当向辰子走到劝贤屋的时候,寺监已经带着大队护卫们先一步到达了,可见他们的应变速度并不慢,但即便如此,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一众学子们还是更早一步来了。
学子们涌过来时,只有劝贤屋的管事带着手下的几个小仆腿子挡在门前,可他们几人的单薄之躯怎能挡得住学子们的好奇心。学子们冲破了他们的阻拦,潮水一般纷纷涌进园子里,转瞬间,再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竟是个个面无人色,腿软倒地,惨叫连连,哭着、喊着、吐着,还有直接逃走的,或是干脆晕死过去的!
向辰子见此情形,心下一凉,知道消息是封锁不住了,也只得即时应变,安排护卫们赶紧围住劝贤屋,以免再有人进入令情况更加恶化,同时下令国子寺全面戒严,即时起,严禁任何人随意走动出入。
将外面的事情安排完毕,向辰子便由劝贤屋管事带着,进入了园子里。刚一进园子,即刻便有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至,冲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血腥气最浓之处,正是西侧的第一间厢房。
向辰子朝着那间厢房,正欲抬脚。
身侧的劝贤屋管事微拦了他一下,叠手禀道:“祭酒,内里实在惨烈。小的乃粗鄙之人,初见亦是目不能直视;祭酒文弱,还是别进去看了,不如直接报大理寺,让他们派仵作前来处理。”
“噢,你这一说,我这文弱之人倒是更想看看了,在我的国子寺里,到底能出现何等的惨烈。”向辰子一把推开管事,大步直入。
“嗡”的一声!
脑子里的爆裂,钢铁磔玉一般,在鲜血弥漫的腥甜空气里,直接穿耳而出,如剑如戟,横冲直撞,斩碎了颤巍巍的视线,给予了五官所能承受的最痛一击。
雨后的朝阳温暖,却是照不进这人间炼狱:
满地的尸体横陈,个个皆是半敞着胸怀,心口处赫然露着一个黑黢黢的血窟窿;那半凝固的殷红之血已将地板尽染;四壁上不止挂着飞溅的血滴,竟还有斑斑点点细碎的骨末、肉屑、肌肤!
正是昨日被罚禁闭的数十名帝都学子中,被分到此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