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二座灯翕,自然也已经都被点亮了。
鹂妃从钦天台回来,行至此处,便叫停了华辇,令随侍的宫人们先行回去,只留了两名贴身宫婢陪着她,说是要散散步。
她蝶形缓步,从那些灯翕旁边慢慢走过。
“这天闷的,直教人透不过气来。且将眼前这几盏烛火熄了,闪得本宫心里烦躁。”
两名宫婢偷偷地对视了一下,不解鹂妃怎会有这样奇怪的谕令,但行动上却也片刻不敢耽误,即刻依令行事。
要知道,这位新晋的鹂妃娘娘,只有在皇帝面前才会温顺柔弱、小鸟依人,在他们这些奴婢面前则是宵隼夜狼一般,暴戾阴狠。掖奴宫婢们伺候得稍有不周,便会遭致重责毒打,短短月余时间,已有十几个人被她活活打死了。
两名宫婢手下的动作很快,十二座灯翕,一座跟着一座,都被熄灭了。
鹂妃不露声色地随在两名宫婢身后,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脂粉盒子。
正是方才在钦天台后殿厢房里,成玦留于窗台上的那个雕刻着独狼头图腾的西域脂粉盒子。
她打开脂粉盒子,将盒子里的香粉,逐个地撒在那些刚被熄灭的灯翕上。十二座,一座不落。
黑暗中,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就在两名宫婢将十二座灯翕全部熄灭的刹那,“嘭嘭”两声闷响,重物倒地!
鹂妃大惊。
虽然看不清,但她也知道是自己身前的两名宫婢中招倒地了,遂,她毫不迟疑地弹地而起,身轻如蝶,接连后翻,撤出了一段安全距离。
紧跟着,“嗖”的一声,有物飞来,直冲面门。细如丝,韧如刀,快如闪。
鹂妃应声躲避,躲开了要害部位,却还是被那物缠住了手腕。
随即,那物猛然收力,扯得鹂妃摔了一个跟头。
鹂妃就地滚了一圈儿,顺势跳起,一把抓住那物,才发现,竟是可以完全隐于黑暗中的——墨斗线!
“是你?!”鹂妃愕然,声音都有些劈裂了。
线的那头,有人一笑泯然。“没错,是我。这有何好奇怪的?奇怪的应该是,你竟然死而复生,且摇身一变,成了倾世瞩目、备受圣宠的鹂妃娘娘。真真是好手笔呀,二姨娘!”
一声“二姨娘”唤出,密云里闷雷翻滚,暗黑凝重的气流也跟着抖了三抖。
没错,鹂妃,就是二姨娘。
“你怎知我还活着?”
“哦,那就要从令牌说起了。”公输鱼轻吐了口气,思绪溯洄,慢慢说道,“还记得当初你一直在寻找的那块令牌吗?在拂云阁里被无名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