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尽量不高调。
陈翰今日也到场了,近来他与甘奇的关系还真是突飞猛进了,自从陈翰把他与父亲陈礼的事情到处说了几回以后,甘奇听到了耳中,两人的关系从表面朋友正在向真正的朋友发展。
甘奇但有外出的场合,陈翰几乎必到,甘奇若是闲暇在家的时候,陈翰也市场上门来见,吃上一顿饭,喝几杯小酒。陈翰还有一个聪明之处,那就是会把自己的夫人也带上,他夫人吴陈氏是秋兰先生的粉丝,陪着秋兰先生也很是荣幸。
酒宴之上,甘奇看着苏轼,想起了今日逛的御史台,便笑道:“子瞻兄,你今日印堂发黑,双眼无神,耳朵招风,鼻头泛红,我掐指一算,来日你必有牢狱之灾。不过呢,我这里有解危度厄之法,你若是愿给我五贯钱,我便为你解除此劫,保你此生,再无牢狱之灾,如何?”
苏轼翻了一个白眼,说了一句:“滚蛋。”
“诶……子瞻兄,五贯可能是贵了一点,三贯如何?”甘奇又笑。
“你为何不到城内去摆个算命摊子呢?我苏子瞻何许人也?岂是你能哄骗的?”苏轼喝多了,也知道甘奇喝了不少,所以甘奇应该是脑子给喝坏了。
“一贯,一贯钱,成不成?我算你日后必有百日牢狱之苦,一贯钱,助你一生平安。”甘奇捋着胡子,一派高人模样。
“一钱也没有,我苏子瞻此番入京之前,就已发下宏愿,再也不受你甘道坚的哄骗,上次之事,你害得我好苦……”苏轼好像是真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只是他不想说,因为他回家发现,连妻子王氏都穿了他亲手设计的内衣,王氏还在苏轼面前说是京城里的好东西,价值十几贯钱,特意穿给苏轼看的。
那一刻的苏轼,抱着头,很痛苦。他也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亲手画的,一张小脸,是憋得通红。
好死不死,甘奇忽然开口:“子瞻兄,我已作法,解了你的牢狱之苦,钱就罢了,倒也不用你如何谢我,你便帮我再画一些新东西,以往那些款式已经老旧了,得上一些新款了。”
苏轼好像早就猜到了,抬头说道:“道坚,我去坐牢,哪里的牢狱,我愿去坐,百日而已,我愿意去牢狱里待着。”
甘奇抬手指着苏轼:“你这人啊,不可救药。”
“我愿意!近来我自己多读佛法,参禅度厄。”苏轼头一扬。
“罢了罢了,你看今日之景如何?汴梁城附近的山,就我这甘家村最是漂亮,今日山下好宴,岂能不挥毫泼墨?”甘奇笑道。
“这话还算入耳,看我苏子瞻挥毫泼墨。”苏轼起身,着人备下笔墨纸砚。
“妥了!”甘奇点头在笑。
此时王安石与甘奇举杯示意,甘奇上前几步,酒还未喝,忽然开口:“介甫兄可擅长丹青?”
“丹青之道?闲暇有过涉猎,但并不善此道。”王安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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