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了大风,平日只是沙沙的树叶声变得狂躁起来,随着寒风一起呼啸,老旧的门咯吱作响,郝恬抱紧棉被,在黑暗中睁着大眼全无睡意,他总担心那门会坏,时不时就要看过去。
因为睡不着,就控制不住瞎想,想万一门坏了风灌进来他会不会变成一颗冻草莓,又或者屋顶会不会突然塌掉压下来,村长伯伯曾经说过这屋子年头久了不大安全。
“哐”的一声巨大动静,伴随着风声呜咽回响,郝恬屏住呼吸,等动静消失,屋内一切正常,从声音推断,应该是西边传来的,西边的地儿是村里用来种草莓的,前阵子郝恬还见王叔拖家带口忙着扣棚,大棚里面再扣一排小棚,给在睡觉的草莓保温。
听村里人说第一批草莓马上就要准备上市了,郝恬有些担忧。
翌日一早,艳阳高照,风还是有些但不如昨晚吓人,郝恬一夜没睡,倒是不见疲态,他毕竟不是人类,在作息和恢复上优势明显,坐在床上,他迎着阳光抬起手,昨日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在光线照耀下宛若凝脂。
西边传来喧哗声,郝恬从中听到了熟悉的嗓音,是桂花姐他们。
从床上爬起,照例全副武装,考虑到现在时辰尚早温度较低,又在帽子里塞了些村民送的棉花,郝恬开门往西走去。
远远的能看到一群人扎堆聚集在白色的塑料大棚前,再走近些就能看清这些人面上俱是愁云不展。
郝恬看到人群正中的王叔正在和人说着什么,站在外围的桂花姐蹙着眉头不说话,她一转头就看见了郝恬,神情略微舒展,向他招招手。
“桂花姐,这是怎么了?”
说着他自觉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顿时鸡皮疙瘩爬了一地,同时眼眶一热,蓄满的液体争先恐后往下流。
破开的塑料大棚下是被压得变形的草莓植株,无数即将成熟的半红草莓横尸在地血肉模糊。其恐怖程度于郝恬而言不亚于一颗□□。
见郝恬傻睁着清澈美丽的眼睛,扑簌簌的掉金豆,王桂花被吓到了,“弟弟你咋啦?怎么突然哭啦???”
在她的呼喊声中郝恬勉强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避免再直面案发现场,擦干眼泪缓了一会儿后,带着鼻音向她解释:“没有,起得有点早,太困啦。”
王桂花也没怀疑,郝恬冬天睡得多大家都知晓。
“唉,就昨晚刮的那风,把杨伯家二楼的木头架子吹倒了,好死不死扎在了我们家棚上,破了个大洞,这一排都冻坏了。”
不光是草莓同胞损失惨重,王叔家也是如此。眼见桂花姐盯着大棚愁眉不展,郝恬暂时忘却了刚刚看到的恐怖场面,想着能不能帮帮他们。网首发
可他当人不过一年,对人世的了解也许还不如一个人类小学生,哪能想出什么真知灼见。
郝恬秀气的眉毛拧巴在一起,他突然间灵光一闪:“桂花姐,我那里的菜你全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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