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心在呕血,悔不当初:“从二八年华如花稚颜,到如今从心之年皓首苍颜。这一生老身活在这王府后宅伏低做小、忍辱负重、战战兢兢的熬死了大妇、老王爷、嫡子王爷,熬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竟不是功成身退却是功亏一篑!”
她环顾一圈儿孙们,重重地拍着桌子,对着门外咬牙切齿并歇斯底里:“让老身如何甘心?如何不放手?”
“娘!”谭二婶呵断了老夫人喋喋不休,发牢骚可以私下当着他们夫妻的面,但是现在当着全家小辈们面就很不妥。
老夫人对儿媳妇打断她的思路很不爽。
谭二叔亦是如此,他跟老娘一起同仇敌忾呢!
被母子二人一瞪,谭二婶比谁都觉得委屈无辜,泪意涌现,眼眶立刻便红了。
“母亲,我们这家还搬吗?”网首发
“你说呢?”老夫人没好气地反问。
“我……”
谭二婶一时语噎,心中暗恨,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是当家夫人,这些小事用得着来烦扰娘吗?你自己拿主意好好安排下面的人不就行了!”谭二叔很烦躁,他很厌烦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拿不定主意的人。
厅内几个小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是他们第一次瞧见家里三位长辈如此针锋相对。
“哦,是吗?”谭二婶吸了下鼻子,瞟了一眼谭二叔,最后盯着老夫人说道:“那我让府里下人收拾收拾,该归拢的归拢,三日后正好是个吉日,为了避免给人留下口实,我们府的乔迁之喜就定在那日怎样?”
陛下都已定下基调,至于什么时候搬家,谭二叔没所谓,他看向母亲:“娘,您看……?”
几个小辈也畴措不安,三日!时间太短,心里有太多不舍。
谭二婶瞧她男人的出息样,不屑的撇了撇嘴!
最后拿主意的是谁不言而喻,她也早已习惯!
“老王爷去世前分的府邸,十多年没住人了,能不破败?”老夫人对她这已到了不惑之年的儿子多少有些失望。
她早就不期待他能主事,“那边府邸派人过去修缮修缮,怎么也得十天半月的。再者孙辈各房归拢箱笼也需要些时日,这左右一耽搁怎么也得两三旬。老身相信陛下体恤下臣,不急于这一时。”
“这……”
谭二婶张了张嘴,努力努力再努力,才将不妥吧三字嗯了回去。
她嫁进门几十年,曾无数次感叹姜还老的辣,也无数次暗骂过老妖婆是京城外山林里的老麻雀!
经她的嘴这一哆嗦,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轻易过去了。
虽然最终仍是无法改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