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韩春雷就跑了一趟公社,在供销社门口找到了张喜禄。
张喜禄这个掮客,虽不敢说三百六十行,但只要是能让他挣钱的,他都能搀和一腿。
所以韩春雷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正在供销社门口蹲点,逢人就问,“大哥,大姐,手里的粮票、肉票、布票卖吗?”
统购统销定额定量之下,别说去供销社买东西,就是下饭馆请朋友吃顿饭,都离不开各种票。有需求便有市场,所以慢慢地,有人就在私下开始捣腾各种票,从中牟利。
张喜禄一听到韩春雷找他有大买卖要谈,立马来了精神,“春雷,走,快到饭点了,喜禄哥带你下馆子去。”
长河公社的集市附近,一到了每周赶集的早上,就会有零星的早餐摊出现,有摊油饼的,炸油条的,也有煮馄饨的,专门供应来红旗村赶集的路人。但这种早餐摊,除了赶小集大集的日子,平时也不多见。
但是正儿八经打开门做生意的饭馆,只有一家国营的饭馆,叫长河饭庄,离供销社也不远。
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些日子了,韩春雷还是头一遭下馆子,隐约还是有些期待的。但是当张喜禄带他到了饭馆跟前,微微有些失望了,这算哪门子饭馆啊?充其量也就一沙县小吃的规格好吗?
跟着张喜禄进了饭馆,好吧,想太多了,连沙县小吃都不如。就看着里头歪歪斜斜摆了几张长条桌子,也没什么菜单可供选择的,就几个铝制的大盆摆在窗口的位置。一个大铝盆里是卤肉,一盆子是青菜,还有一盆子的包子,还有一盆子的馒头,也有一盆子的米饭。
“劳驾,来碟卤肉,来碟青菜,四个包子,再给我们来碟干炸花生米。”
张喜禄熟门熟路地冲服务员大姐要了几个小菜,“对,再来一瓶加饭酒。要绍兴的加饭酒。大姐!”
服务员大姐用算盘噼里啪啦几下之后,跟张喜禄要了一块三毛五的人民币,和二斤粮票。
貌似饭馆生意不怎么好,都到饭点儿了还没什么人,空荡荡的。
张喜禄选了个挨着窗户沿街的位置,一边和韩春雷吃着,一边问起了买卖。
韩春雷对加饭酒这种绍兴黄酒,并不太感冒,砸吧了两口,真不如鲜啤。垫补垫补两口菜之后,他才将自己手上有批砂石,想找个大买家的事情逐一道了出来。
张喜禄了解完来龙去脉,又确认了砂石的数量之后,不由两眼泛起了精光,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着卤肉,龇着嘴边的油渍,砸吧嘴赞道:“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春雷兄弟你真有门路啊,有本事!”
韩春雷耸耸肩,笑道,“这是我们村的集体财产,要说本事,也是我们支书有本事。”
“对对对,你们村的支书也是有魄力,”张喜禄由衷赞道,“这年头能替村里人这么办事儿的支书真不多了。”
韩春雷替张喜禄倒上一杯黄酒,问道:“喜禄哥,你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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