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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瑛。”沈涟面上颜色暗了一寸,看着女儿:“你想帮她恢复记忆助她找回身份,还是暗中继续调查她身世再做打算?”
沈瑛眸光渐黯,缓缓方道:“此事容女儿今夜深思一番,明日再答复母父。”
沈涟听女儿心里早有想法,就不多作追问,叮咛道:“我沈家从祖辈起就乐于行善,但从为不图任何目地才善举助人,此人的身份不明前先莫声张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就当客人好好招呼,查明身份后也别透露出去,免得让外人以为我们沈家图她施报,悄悄地把人送回她本来的地方便可。”更新最快的网
沈瑛颔首,父女两再无事相谈,她便离开了书房。
入夜,月色明亮,黑暗却更加漫长无边。
沈瑛沐浴过后,身上只着松敞的杏色罗衫,在后园的小池亭里半卧柳塌,白皙纤纤的手指举夜光玉杯,对着池水月影以薄酒解心愁。
灵珑坐在榻边摇着团扇伺候着,见主子一连都饮了好几杯,不由多嘴提醒道:“小姐,莫喝多伤身,明日一早还要去米仓清点。”
沈瑛冷冷勾动殷唇,一双澈眸寒彻心骨,突地将手中夜光酒杯扔进了池里,荡漾的池水粼粼划开水面月影。跟着,她直接拎起酒壶,玉壶尖嘴压着唇瓣直接倒入口中豪饮。
灵珑吓得眼睛大瞪,张了张嘴,却不敢再多嘴去劝。
沈瑛一口气就饮了半壶的烈酒,不复再饮。
半壶醺意足矣。
真醉了可不行。
真醉了,心里的事就会不再受控制。
心里这般想时,嘴上变得诚实。
“殷瑜,殷瑜……”她低低发出醉声痴呓,喊着绞心挖肺的名字。
不觉间,冰冷无双的眼眸深处,有着伤痛的情愫在涌动。
殷瑜,这令她又恨又爱之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滚出她的心底。为什么不论自己如何强装不在乎,不论在心里如何告诫自己此生都不要再去念想他,仍是忘不掉呢。
每每想起他,便是一阵的心痛,这可恨的单相思,真可恨!
她痛思着,又大口地饮下烈酒,一时喝得太急,呛地垂首直咳。
灵珑忙轻抚主子的薄背,见主子这般失态的样子,心疼地双眸都泛起泪花。她五岁入府,就一直伺候在小姐身边,看着小姐自幼开始便如何付出心思在殷家公子身上。小姐真真是太可怜了,但怪也不全怪殷家公子无情,只能怪当初两家不该过早的定下娃娃亲。
当初沈瑛还是三岁奶童的时候,常被母亲殷氏常带去殷家走动。那年正好殷氏的堂姐从外城搬回蜀城生活,这殷姨娘有个小公子殷瑜,比沈瑛大三岁,两个孩子很快就玩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