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怎么忘了烟儿了,虽说她大部分的医术都是我传承的,可是她的想法,有时很刁钻,甚至很大胆。以前,我不太赞同她的医理,常常因为她太过大胆妄为,而与她时常争吵。她鬼主意最多,说不定,她真有法子,医治太子殿下。”
月千澜略微沉吟了半晌,最后让护在马车四周的暗卫,立即去潍城寻找明烟雨的下落。
然后,她便又让人寻找了一处舒适的住所,将君墨渊安置妥当。
她亲自替他梳洗收拾,将一身染血的粗布长袍褪下,触目所及的,就是他胸前那青紫的伤痕。
她的眼睛,犹如被热火灼烫,眼泪不争气的啪啪往下掉。
然而,才掉了几颗眼泪,她就咬牙忍住那汹涌的泪意。
她喃喃自语道:“月千澜,你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哭泣,是一个人最软弱的行为,绝对不要哭。”
如今,哭泣,愧疚,对她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既然走到这一步,她就从来都没有过后悔。
所有的事情,早在她来潍城之前,便已经思虑周全,无论是以身涉险,诱敌深入,还是不顾危险,不自量力而行,她既然选择了走上这条路,就不会后悔。
可是,她唯一的后悔,便是应该做的更隐秘些,计划的更周全些,她和他陷入危险的可能性再低一些。
这样,他就不可能,因为保护她,而被伤的这么重。
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储君,他就那样不顾性命,想也不想的往她身下扑来,只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他怎么会那么傻呢。
她月千澜是谁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子,何至于,让他丢了性命,丢了江山,一次次付出所有。
月千澜的心,隐隐的疼着,疼得窒息,疼得撕心裂肺。
她应该是他命中,逃不过的劫数吧。
……
明烟雨到来的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拖着大药箱,跑得踉踉跄跄,满身狼狈的往屋里冲过来。
往昔,那个高高在上,衣着一丝不苟的明艳女子,此刻狼狈不堪极了。
她身上沾染着尘土,发丝微微凌乱,甚至绣鞋上沾了污水,踩在木板上,每走一步都能踩出水来。
裙摆上,更是脏污不堪,一张脸亦是沾染了污垢。
这一路,竟然不知,她跌倒了多少回,摔了多少脚,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来。
月千澜连忙迎上去,明烟雨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将药箱递给月千澜,再也不顾什么礼仪规矩,扑上床榻,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
她喘着粗气,颤抖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