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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责吗?”陆寒时忽然问。
唐初露忍不住想笑,但是却发现嘴角很沉重,怎么勾都勾不起来,只能木然地摇头。
陆寒时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回答,语气微顿,“我很自责。”
唐初露皱了皱眉,抬起眼睛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错,该自责的是高旭豪,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寒时:“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时候应该送她一程……”
他精致深邃的五官在走廊灯光的映衬下,像是隐匿在阴影之中,“邵朗说的没错,只是送她回家而已,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不该那么绝情。”
唐初露的喉咙哽了哽,一开始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最担心的就是会有这样的场面。
明明不是他们的错,却要承担跟高旭豪一样的道德谴责。
如果她要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也不会让陆寒时拒绝,不管怎么样都会坚持和他一起把柳茹笙送到家里。
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早知道?早知道和他结婚会那么辛苦,她当初也不会……
唐初露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淡声说:“如果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那我也有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就不会做的那么绝,归根结底主要原因还是在我身上。”
“乱说什么。”陆寒时眉眼一沉,冷着声音打断她,“这跟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没做。”
“那你又有什么错呢?”唐初露忍不住反问他,“我知道你有自责的情绪很正常,但是如果这样追究责任的话,所有人都有责任,我们甚至都可以怪那个酒度数太高让柳茹笙喝醉,也可以怪邵朗为什么不送她回去……”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陆寒时的手,“责任不是这么算的,我知道你内疚,但不要把这些错误算到自己头上来惩罚自己,好吗?”
陆寒时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墨色的深眸里面有暗沉的光芒涌动。
她还没有等到陆寒时的回答,就听到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邵朗疲惫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应该是没有休息好,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看上去很萎靡。
“你们来了怎么站在门口不动?”他轻轻挡住门的缝隙,压低了声音跟他们两人说话,“刚才医生给笙儿打了一针镇静剂,现在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我们有什么话出去说。”
陆寒时嗯了一声,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
邵朗注意到他的目光,还没等他开口问便主动说:“放心,人没什么大事,只是精神状态很不好,有点撕伤和淤青……”
他的话堵在这里,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空气里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沉闷,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