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掉那些东西,我好难受,又很不甘心,我甚至忍不住想诅咒他们过得不好……”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扭曲而阴暗的感情,以前受伤便是受伤,痛苦就是痛苦,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地来回拉扯,来回折腾。
陆南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陪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唐初露终于不再有任何的克制,放肆哭了起来。
在陆南方温柔的安抚下,她慢慢平静下来,最后终于松了口,“带我去催眠……”
她也不是一直都有勇敢前行的勇气,有的时候也想要逃避现实,处理不掉的感情也会像鸵鸟一样选择掩埋和忘记。
唐初露一直不耻于当一个逃兵,可如今除了这样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公园里安静无人,能听得到树上的蝉鸣。
隔着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路的对面站着一个面容俊朗但脸色阴沉的男人。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视线看着对面马路公园的长椅。
裴朔年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镜片有些反光,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能够从露出来的一小节手背上看到上面浮起的、因为过度用力而暴起的青筋。
他额头上浸出一层薄薄的汗,得到消息之后就立马赶了过来,一路上他都压抑着胸腔内那狂喜的心情。
唐初露身边的位置终于空了下来,哪怕她现在不接纳自己,他总有了要挤占进去的方向。
他看着马路对面那个男人肆无忌惮地陪伴在唐初露身边,再也没有办法维持表面的平静,狠狠地将手里的东西砸在了地上——
等那阵想要杀人的情绪平复之后,他才恢复冷静,深深看了对面马路的唐初露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东西,转身离开。
既然他每次都慢一步,那他就没必要每一次都朝着唐初露走去。
裴朔年感觉到自己的良知在一点点被吞噬,这一次,他要唐初露主动来找他。
心理诊所。
催眠只能勉强稳住唐初露的情绪,却没办法控制她的感情。
不过只要能够保证她拥有最短时间的睡眠,不会因为依赖药物而产生抗药性,影响在医院的工作就好。
离开的时候,陆南方的那位医生朋友打趣地调侃了两人几句,陆南方很严肃地喝止了他,耳根却有些发红。
他有些慌乱地对唐初露说:“不用管他,他说胡话,我送你回去。”
唐初露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看着他红到脖子后面的耳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小区楼下,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