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听见了屋外说话的声音。

声音刻意的压低了，似不想吵着她，但随着她意识的逐渐清醒，神识从迟钝开始敏锐，模模糊糊的说话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

听起来，像是暗幽夜和暗渊的声音。

“暗渊，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谁允许你瞒着我自作主张的？！你可知道小幽这次去仙盟大会，差点死在里面！”

“我知道，可如果我不帮她，她也还是会去仙盟大会，那她连现在活着回来的机会都可能没有。”

“你就不能拦着她么？偏要任由她去闯龙潭虎穴，你看看，她现在伤的多重，命都没了半条，你不心疼，我这个做奶奶的可心疼！”

“族长。”暗渊的声音恭敬，但却又坚定不移，“我不后悔我做的选择，这是小幽想做的事情，这样她才不会遗憾后悔。”

“我违背您的命令，我认错，请族长责罚。”

膝盖跪地的声音轻轻响起。

暗幽夜重重的叹气，“你向来是稳重之人，这次做的实在冲动，以后断不能再如此，这次也不可轻饶。”

暗幽夜的话音落下，暗渊便传来一声闷\/哼。

慕九歌的心，不由得随之一紧。

暗渊是为了帮她，才会违背了暗幽夜的命令，他因此受罚，她多少觉得愧疚。

慕九歌当即撑着疲惫酸痛的身子起来，推开了门。

外间里，暗渊正跪在地上，身上缠着一道道黑色的戾气，戾气看似如云如雾的飘渺，可挨着他衣服、皮肤的地方，却化作一根根尖锐的针芒，凶狠的朝里扎。

被刺破的皮肤周围出现一道道黑色的纹路，青筋暴起。

暗渊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犹如暴雨往下滚落，他紧咬着牙，克制着极大的痛苦，愣是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可这模样，单是看着，便知道此刻加诸在他身上的惩罚，有多狠。

“够了。”

慕九歌手撑着门板才勉强站稳，脸色煞白，但气势却半点不减。

“这是我的决定，与他无关。”

“小幽……”

暗幽夜急忙走到她的身旁，伸手扶住，“你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快回去躺着。”

慕九歌没动，只沉沉的看着暗渊。

暗幽夜叹气，“小幽，奶奶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还年轻，太冲动了，这次弄的一身伤，下次呢，可能命都没了……”

“没有下次。”慕九歌语气极沉，带着一股麻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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