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竣在得知这一切之后，其实就已经绝望了，也不愿意进行手术治疗了，家里没必要为了他倾家荡产，只换取那短短一两年的生存期。

他的父母还不到五十，也许趁着现在练个小号，也还来得及，没必要为了他这个已经练坏了的大号死磕了。

他选择了在医院接受保守治疗，做些化疗和吃点药。

每天躺在病床上，除了抽搐，就是呕吐，头疼欲裂更是常事，就连躺着，都不能平躺，脊椎垫了四个枕头才能睁眼。

确诊后最差的一天，头疼了一整晚，最后疼到跪在床上用脑袋捶床，期间每吐一次会好一点，但很快就会接着疼。一直到三点多快四点才开始缓解，睡了一会儿，结果一早又被医生叫醒了。

一晚上的时间，整个人的情况就差了好多，昨天还能小跑小跳，今天就站不起来了，半侧身体也没有了力气，小脑已经无法控制身体了。

医生怀疑是肿瘤引起的癫痫，给开了脑地形图检查。还约了磁共振，最后确定了，确实是癫痫，并发症又多了一个。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症状的突然加重是不是代表病情恶化，他没问，医生也没说，然而大家心里却都有数，这是一种病人和医生之间的默契。

在确诊癫痫之后，姜竣唯一的期望就是别傻的太快了，他听说患上癫痫之后记忆力会衰退。

日常吃的药物里也多了一种抗癫痫的药，味道十分难吃，但是不吃的话又怕不分白天黑夜的抽搐。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很快，第二个坏消息又来了。

肿瘤长了，还有脑水肿，给了甘露醇降颅压，但是效果不算太好，医生建议需要同步进行化疗。

姜竣当时就想过，干脆放弃治疗得了，直接向医生问道：“医生，如果干脆不管了，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能不管了，否则引起脑疝了那就是随时的事，脑疝是一种十分凶险的危重症，发作速度极快，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能造成生命体征严重紊乱，病死率和致残率极高。”

行吧，姜竣不希望自己人身最后的阶段，是瘫在床上度过的，他还想趁着走之前，再看一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呢。

放化疗就放化疗吧。

按医生的意思，如果放化疗能控制住，就可以出院回家，以后的放化疗在普通的医院就可以，这个病选择好的医院主要就是为了手术，放化疗在哪里都差不多。

但是如果化疗控制不足病情，医生没说会怎么样，但也不用说了。

姜竣的母亲哭了，没当着他的面，就是眼睛通红的，在病房坐了一会儿，又不死心地拿着片子和报告去找医生。

他的父亲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