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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乐道:“‘卢九台’你继续做的你‘卢九台’,既然你打下了临城县城,处置了冒犯自己的县令。下一步当然是征调城中粮草,以便‘剿匪’之用。”
“此外,甚为朝廷大臣,擅自攻克自家城池,总是有些说不过去。正好你身居按察使之职,身负考核官吏,主管刑法。正好调出此县卷宗,审理一下县中冤假错案。”
“啊?”陈长梃万万没想到这还弄假成真了,连忙提醒道,“我只是个武将,上阵厮杀还成,若是让我审案判刑,这我哪儿会啊?”
张顺指了指身边的张慎言道:“身为正三品大员,又身负练兵剿匪重任,焉能事必躬亲?正合交付给你麾下幕僚办理,方是正理。”
陈长梃一听,不由恍然大悟,等到县中属吏返回以后,便连忙一边安排他们筹集粮草,以作军用,一边命令刑名师爷将县中案卷拿出来,让自己麾下“幕僚”张慎言进行审理。
陈长梃如此一番行事,这小小县城反倒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效率。不过两三天便将张顺需要的粮草筹集起来,那张慎言和张顺更趁机将一些重大冤假错案挑拣出来,该杀就杀,该抓就抓,一个个处理干净。他们方才耀武扬威一般,带领队伍出了临县城,并美名其曰:前往西山剿匪去矣!
那临城县令如此这般折腾一番,没死也就调了半条命。见按察使“卢九台”走了又恢复了些许精力,连忙把师爷喊了过来,有气无力的喝道:“这按察使卢象升如此骄横,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他心中还有王法没有?快与我写下奏折,我要参他一本。擅自攻打直隶县城,试图射杀朝廷命官,企图谋反,其罪当诛!”
那师爷连忙劝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是正三品大员,你是小心七品县令,焉能打赢这朝廷官司?”
这临城县令自觉自己就靠这口气吊着性命,哪里肯依?便硬让师爷代写了奏折,盖上自己的官印,使驿站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师。
这临城县发生了这许多事儿,那卢象升哪里知晓?他击退广平府的贼寇以后,修整了几日,便写信调动朝廷兵马,试图一举剿灭临城县山西贼寇。
只是这大明朝廷的效率确实堪忧,卢象升好催歹催才把总兵梁甫、参议寇从化、游击动维坤等人聚集起来,合兵四五千左右。按理说官兵人数少于“卢阎王”麾下人马,众人皆有疑虑。
只是卢象升本身武艺高强,又素来胆大,凛然不惧道:“贼人虽多,多是虚言。号称十万,其实不足五万人也。去掉老弱妇孺,也不过万余青壮。彼辈又无武器铠甲,不曾训练,左右是些饥民、流寇,一鼓可破!”
好容易鼓舞了一番士气,那卢象升才带着人马一路北上,先至顺德府,再越过内丘县到达临城。结果刚到达临城,便惊闻噩耗:临城县县城竟然已经被西山贼寇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