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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深吸一口气,她长这么大,幼时见流民饿殍遍野,后来在义庄帮忙敛尸,如今又在大理寺做仵作,见过那般多可怖骇人的死者,却都没有眼下这一幕令她生出彻骨的寒意,红事撞白事,送葬并非送葬,送嫁不像送嫁,再加上此前村里死过那般多姑娘,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时她目光一定落在了大红的喜轿之上,苗文成说过,村子里死的都是新嫁娘,有在花轿里服毒的,有急病而死的,有在大婚前夜失足跌死的,那如今这喜轿已经出了家门,难道此番轿子里的新娘并未遭谋害?
她死死盯着喜轿轿门,帘络随着颠簸和夜风露出一条缝儿,戚浔似乎能看到里头的确坐着个人,她心思一定,连忙靠近傅玦的窗口,“世子,这红白喜事凑在一处太过古怪,而村里此前死的都是新嫁娘,眼下这轿子里的人不知是否安好。”
傅玦也正做此想,这常水村不过就这般大小,谁家喜事谁家丧事当是举村皆知,如此红事和白事是不可能在同一天办的,且这两家人刚好还凑到了一处,给人的感觉,像是这头开始送葬,那头同时开始送嫁一般,他当机立断吩咐李廉,“去将队伍拦下来。”
他们队伍之中,只有李廉一人打了火把,起初,并未引得村民们注意,待当李廉带着几个衙差和林志成一起上前之时,他们才猛然发现村子里来了外人。
“我们是京城来查你们村里案子的,你们先停一下。”
李廉高喊了一声,刹那间,所有人都朝李廉的方向看来,李廉被这些红衣白衣看的心底发寒,又高声道:“我们是刑部派来查你们村里的案子的,我们大人就在后面,你们先停一下,我们有几句话要问。”
喜乐和丧乐都断了一下,又呜咽几声,终是停了,而那些麻木冷漠的送嫁送葬人在听清李廉的话后,仿佛被惊醒了一般,面上渐渐有了表情。
他们或是意外,或是恼怒,或是警惕,而后极快的看向自己的同伴,离得远,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一个着丧服的年轻人很快往村子深处跑去。
棺椁和喜轿都被放下,他们往前走了两步,白衣红衣几乎聚在一处,这场景,更为这红事撞上白事增添了几分诡异荒诞之感,这时,白衣之中的一个年轻人认出了林志成,他谨慎的上前来,“林捕头?”
林志成拿火把一照,也认出此人,“白霄?”
被叫做白霄的年轻人朝林志成拱了拱手,又蹙眉看向李廉等人,他发现此番来的人,只有林志成是自己认识的,又道:“林捕头怎么又来了?此前来的时候,我们不是与你们说清楚了吗?”
林志成无奈,“白霄,你是年轻人,应该明白的,你的姐姐早前也出事过,你怎么就不想搞清楚她是怎么死的呢?”
白霄一听此话,立刻沉了脸,“我姐姐是意外身亡,我和我父母已经将她好好安葬了,你们非要这般纠缠,难道不是打扰了她在天之灵吗?”
林志成轻啧一声,“意外,若都是意外,那你们村子里意外也太多了些,就算一个两个是意外,其他人也不可能是意外,我们县令大人也是为了你们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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