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长廊下便只剩下她和傅玦几人。
夏日暴雨总是来得猛烈,适才几人不过淋了几步路的功夫,外衫便湿了一层,这样大的雨,戚浔催马归家是不可能了,傅玦道:“我送你回去。”
上了马车,戚浔忧心忡忡的道:“这样大的雨,郡主若是流落在外,也实在可怜。”
傅玦见她鬓发脸颊湿漉漉的,便从袖中掏出一方巾帕,“擦擦脸。”
戚浔下意识接过,忽而觉得这巾帕有些熟悉,仔细一看,岂不正是她买来还给傅玦的,如今这方帕子沾了淡淡的龙涎香,令她心头微跳,一时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遂递回去,“卑职不打紧,免得弄脏了。”
傅玦轻啧一声,“不嫌弃你,擦吧。”
戚浔莫名觉得这巾帕烫手,她愣了愣,这才将面上湿意擦净,待还给傅玦,傅玦果真浑不在意放回袖子里,戚浔一时只觉颊上微热,车厢里芳冽淡薄的龙涎香忽而变得浓郁,令她坐立不安。
傅玦这才道:“孙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只要不遇上歹人,便问题不大。”
狂风吹着帘络起伏,几丝雨点从车窗飞进来,长街上偶有未带伞的行人,皆在大雨之中疾奔,风雨飘摇的景象,越发显得车厢里静谧安稳。
戚浔掀开车帘,令外头凉丝丝的风拂在自己脸上,傅玦见她不应声,语声低缓了些,“这几日戚淑可来找过你?”
戚浔这才转身看他,“数日前找过一次。”
傅玦蹙眉,“说什么了?”
戚浔目光撇去一旁,“说了些旧事,还有……”
傅玦一错不错的望着她,戚浔轻咳一声,“还有劝卑职攀附于王爷,说……说王府下人,也会被高看三分,令卑职多上心些。”
傅玦剑眉微扬,忽地笑了,“王府的下人被高看了吗?”
戚浔更不自在,微恼道:“卑职说自己身份低微,哪里能攀上王爷的高枝,二姐才有了此言,意思让卑职入王府做妾……”
她越说语声越低,这些话傅玦早有所料,可如今对傅玦坦诚相告,竟令她心底颇为酸楚,她做仵作多年,并不怕旁人鄙薄,但此时,却不愿傅玦将她看轻,她忽而想到玉娘说的话,如果没有当年的事,她也是侯府小姐。
她心底一惊,不明自己这无谓之念从何而起,怨怼无用,再加上她记不清侯府光景,这十多年极少有此念想,她眉目微垂,背脊紧紧靠着车窗。
忽然,傅玦朝她欺近,手朝她面颊而来
戚浔呼吸一窒,猝然抬眸,惊怯的看向傅玦,下一刻,傅玦的手从她鬓边掠过,将被风吹起的帘络放了下来,戚浔紧绷的心弦空落落的悬着,这才觉出后颈上落了雨点。
傅玦将帘络掖好,喉头艰难的滑动了一下,他离的戚浔极近,适才戚浔受惊的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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