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宋怀瑾和覃文州都在,她略显疏离,也在情理之中,傅玦懒得与她计较,便道:“你想知道的蔺知行的事,我已叫人问过了。”
戚浔不由呼吸一紧,前次傅玦说替她查问,她后来再也未提过,本以为傅玦已经忘了,却不想他真的去查,“那……那王爷问出什么了?”
傅玦道:“蔺家是不允一个戏伶登堂入室的,蔺知行给玉凝霜置了别院,也并未令她离开戏楼,玉凝霜如今还在戏楼登台,与往日差别不大。”
戚浔一惊,“那他是何意?”
傅玦缓声道:“此法暂时是最为周全的,玉凝霜若离了戏楼,便全然成了他之附属,说的难听一点,与外室无异,如今玉凝霜还是长福戏楼的台柱子,若发觉蔺知行不可靠,大可继续做她的戏伶,也少了许多闲话。”
戚浔反应过来,也觉玉娘绝不可贸然入蔺家,多日未见,玉娘或许自己也思量周全了,如此的确极好,她心口微松,又忙道谢,“多谢王爷帮忙打探。”
傅玦打量着戚浔,莫名觉出她今日谨慎许多,当差时便罢了,此刻竟也有什么藏着掖着似的,令他有些纳闷,“戚淑可再过找你?”
戚浔摇头,“不曾。”
近来为了孙菱之事几个衙门都颇为忙碌,傅玦几日为见她,却知晓大理寺并无事端,他略作沉吟道:“傅琼的病好了,这几日适应了王府,活泛了许多。”
戚浔不由抬眸,“二公子多半是初到王府不习惯,又知晓王爷身份尊贵,心底发憷,他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一点风吹草动都害怕,王爷对他和善些,多相处些日子定会好的。”
傅玦“嗯”了一声,“你无差事之时,可去王府看看他,他与小厮打探过你的身份,想再见你,我打算过些日子才将此事上禀给陛下,因此他一个人也颇为孤单。”
戚浔忙道:“是,我得空一定去。”
若是有所顾忌,还有去的可能,如今答得这样利落,分明就是应付,傅玦眯了迷眸子,压下心头疑虑并未多问,如今生了这样的案子,心绪不佳也算寻常,待马车入了安宁坊停在院门之外,傅玦便道:“好生歇着,近来不太平,夜里莫要出门。”
戚浔连忙应下,掀开帘络跳下了马车。
听到院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傅玦又看向角落里的伞,他沉吟片刻,吩咐林巍驾车往忠国公府去。
待到了国公府,已经快到二更,整个国公府之中灯火通明,傅玦一见到愁眉苦脸的管事便只不好:“郡主有回来?”
管事点头,“是啊王爷,公爷和世子都在厅等着,长公主本来也在,片刻前才被驸马接走了,夫人如今卧病在床,也生生盼着郡主回来,可到了这会儿,也不见郡主的影子,王爷,难道说郡主遭遇了意外不成?”
傅玦眼瞳微暗,心底的确生出不祥的预感,京城有人作恶,孙菱无论身处何地,只要一日有出现,便总有遇险的可能,“她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