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犹豫了半天,都不敢确定是不是你家,这房子修的好呢,进来也宽敞,啥时候修的啊。”
“快三年了吧,没办法,周围家家户户都在修,不修都觉得在队里抬不起头,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你看看现在的巷子,哪一家子修房,都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家多圈点地盘,地基、墙根都往外面偷偷地扩一点,一家扩个几尺,家家都扩,现在走路都困难了。你是没见冬天啊,都把自己家扫出来的雪往门口一堆,天气少暖和点,雪一化,出个巷子就跟过河的一样,都把这路叫滨河路着呢。”
“我就说以前这巷子没这么窄啊,队里就没人管吗?”
“还管啥啊,管的都是没有胆量把院子扩一扩的,也就那么几户,谁还管他们啊,私自扩了院子的,当然不会自己去告自己吧。”
“哦,这样啊,哎,你这院子没把地基也往外扩扩吗?”王德发好奇的问。
“老会计,看你这话说的,我家这院子可没有啊,我修房的时候,我那吃公家饭的表哥还专门来了一样,千嘱咐万叮咛,一定不能私自占队里的地,不然要是查的话,他的饭碗就丢了,等会你去看,我家这院子就比隔壁邻居的往里缩了大概有一脚多长啊。”
“我就开玩笑呢,刚在外面等你开门的时候,我看见了,我还想着是啥问题呢,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咋没见你爹呢?”
“人老了,动起来也吃力,在里面炕上呢。”
“我进去看看。”
“行,看吧,话也说不成,估计连你是谁也认不出来了。”
王德发跟着老万哥哥进了套间里的屋子,屋子里简简单单的,一个炕,炕上放着个小桌子,老万他爹躺在炕上,人已经老的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
“爹,以前的老会计来看你来了。”老万哥哥几乎是对着他爹大喊。
老人家的反应,就好像是蚊子咬了一下,挪了挪身子,起不来。王德发走近,坐在炕边拉着老人的手,老人家这才感觉到是有人在叫他,转过脸看了看王德发,嘴里好像在说什么,听不清楚。王德发看着他嘴唇的蠕动,猜测估计是在问:“谁啊?”
“老爷子啊,是我,我是王德发啊!”王德发把嘴贴近老万爹的耳朵,大声的喊着。
老万爹嘴角流着口水,像极了激动的哭了的样子,实际上是满嘴的牙都没了,口水都含不住。老万哥哥把桌子上的毛巾拿起来,给他爹把口水擦了。
还能说什么呢,说啥也没用,就权当是替老万来看看他爹吧。五年前,这个老头子得知傻儿子被活埋了,黑着天,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后山,五年后,就别说走到后山了,现在这样子,翻身起来都困难啊。
岁月何曾饶过谁啊,安分守己也罢、作恶多端也罢,终究能带给这个世上的就是那一声啼哭,能从这个世上带走的,没有什么。
待了一会,王德发就准备起身准备走了。老万哥哥也不好催促,但忙活着收拾下地的东西,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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