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了解老二,老二也了解王德发。所以,老二把这件事情的原委告诉王德发,其实他心里是有把握的,他自己现在干着会计,这件事情如果是他揭竿而起,和镇政府作对,那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但是王德发就不一样了,把实情告诉王德发,王德发一层一层的去请愿,这事就有的变动了。
王德发从老人家回来之后,贵生自己在院子里玩着呢,他老母亲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女人已经去了地里,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成功和来弟上学去了。
王德发并排和他老母亲坐在门槛上,他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和她坐在一起了,老太太基本上不怎么说话,也走不了多远,顶多就是从炕上到院子里晒太阳,然后再回到炕上。
两个人不说话,王德发把老母亲的皮包着骨头的手拉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抚摸着,突然就一股子莫名的沧桑。曾经这双手将他从屎尿里拉扯大,王德发觉得自己的这半辈子很辛苦,很坎坷,和母亲这双手比起来,他已经是掉进福窝里了。
他母亲嫁到王家,物质生活上就不说了,环境所限,当时大家都基本一样的,可精神上,能用受尽折磨来总结。因为生了王德发之后,老太太再没能耐给王家添双筷子,可真是没少挨王德发父亲的打,如果不是因为王德发是个男的,打死的可能都是有的。到现在依然能在老太太头上看到头发被揪掉的地方,一片一片的空白。
王德发跟个孩子一样,坐在母亲身边,定定地看着在院子里玩的贵生,就像以前他在老院子里玩的时候,他母亲看着他的一样。
世道不一样了,以前,能吃饱肚子就是幸福,现在呢?吃饱肚子还不行,还得跟队里人比、跟县里人比,还有,得蹦跶着和省城的方文海比。
所有的勾心斗角,都是出自人与人之间比来比去的不满足。王德发母亲那时候是这样,王德发现在也是这样,估计吧,到了王贵生的年代,也依然就是这个道理。
陪着母亲坐了会,王德发开始思考特产税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就这么认了,撇开吃不吃亏不说,这上税多出来的钱,肯定就跟迷一样无人知晓或者下落不明了,他当过会计,这种瞒天过海的法子,多的很。
他自己现在唯一方便的地方就是,平头老百姓一个,不用去考虑什么官场仕途,他想把请愿这件是做成,来弥补现在在全队、甚至在镇上的形象,让大家能够重新用正常的眼神看他,这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把这件事情给女人说了之后,女人啥话都没说,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撂了一句:“你想咋办,你早就有主意呢,我不给你建议。”
女人其实心底里是想着让王德发把这件事情给搞清楚了,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风刮来的。王德发没告诉女人老二说的实情,他怕女人稍不留神就会走路了风声,反倒会让他的行动陷入被动。
王德发把自己的思路好好的捋了一下,这件事情,参与的人越多,声势越浩大,效果肯定越明显。在没有去县上之前,他不会告诉任何是镇上把文件改了,按照新的计税方法来收特产税,这样会把老二卖了,当然还有他的老搭档陈队长。其次,如果要号召人马,一定不能只是本队的人参与
为优化阅读体验,本站内容均采用分页显示,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