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说了,自然是让公主尽管去折的意思。”
闻人湙没有否认,对她微微一颔首。“走吧。”
此话一出,容莺立刻提着裙子跟上他,至于墙那头的李愿宁,听到外面的谈话声也放下心来,仅有的愧疚也没了。
——
闻人湙的院子离国子学不远,虽不大却也典雅秀致,院中有片小竹林,近两丈高的绿梅开得正茂盛,远远走近就望见了白中透绿的花在枝头颤巍巍的。
他在朝中有帝师之称,而众人也心知肚明,如今的圣上年近五十,哪里需要什么老师,不过是身边的谋士罢了。只是年纪轻轻就能得到天子的赏识,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敬佩。而闻人湙也被特许住在了宫里,以免每次进宫都大费周章。
容莺跟着他进了院子,闻人湙折了梅花递给她,问道:“可是因为你母妃的忌辰?”
她惊讶于闻人湙会记得,“可我好像没有和你提起?”
“公主曾与我说过,赵姬喜爱绿梅。”
容莺的母亲是自焚而死,因为是丑闻,死后便剥夺了封号,有人提起也只知道她叫赵姬,而全名是何,终年多少岁,除了容莺也没人会记得,连她的忌日也无人纪念。
京城要比南方冷上许多,绿梅不好养活,即便是宫中栽种的绿梅也不多。闻人湙说道:“江南一带的绿萼梅品相最佳。”
赵姬在京城见到绿梅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道理钟情这花枝稀疏的绿梅,多半是南方人,只是孤零零死在了异乡。
容莺问:“先生也去过江南吗?”
云雾散开,日光透过花枝照在闻人湙脸上,他眯了眯眼,微勾的眼角狐狸似的。他轻轻拍了拍肩上的花瓣,说道:“自然是去过的,偶尔意志不坚,也有过在江南买个宅邸闲散度日的念头。”
容莺攥紧了袖子,压下心底微妙的紧张,问:“那先生现在可还想回江南?”
闻人湙掀开眼帘,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轻轻一笑:“不了,现在还有许多事没能做完。”
春光照在他脸上,照见了平静如深潭的眼眸。
——
回到洗华殿,容莺燃上了香箸,将绿萼梅插在了牌位前的花瓶中。剩余一段小小的花枝,她找了花瓶给插好,放在了梳妆台上。
聆春正在给她怀里的三花绣衣裳,见她又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问:“公主又见到帝师了?”
容莺杵着脑袋沉思,听她这么说,也毫不避讳地承认,并且还说:“我今天从墙上跳下来,帝师接住我了,他的身上还是有药味儿,到底什么时候他的病能好呢?”
“公主不是最厌恶药的苦味儿,怎么到帝师这里就成例外了吗?”聆春记得容莺有多讨厌那些又黑又难闻的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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