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家,你以为她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能给太子殿下作妾,也是太子殿下宽和,施恩于阿拂了。”他冷笑道:“过几日等阿拂身体休养好了,我亲自送她去东宫。”
他提步便要出门,走到槅扇时,忽觉一物直冲他面门而来,他意识告诉他要躲,然而身体反应慢没有跟上,杯盏砸到他脸上后摔落在地,发出轻脆的碎裂声。
血滴接连不断地滴落在地上,他抹了一把脸,伸手指向沈意缕正要怒骂,视线顺着手指就看到了自己手上沾的血,立时就晕了过去。
因要商量送女儿去作妾,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容德才早早就将家仆都远远遣了出去,此时竟没有一人知晓。
沈意缕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上跨过去就回房了。
容德才在地上躺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他的长随四处找不到他才想起去正厅看看……
容德才气得不行,背后使劲儿骂沈意缕“疯妇!”“泼妇!”,但容老太太一提起让他去找沈意缕算帐,他眼神就四处乱飘了。
容老太太简直要被他这副窝囊样儿气死,立刻命冯妈妈去请沈意缕过来,她要亲自训斥。
然而不到半刻钟冯妈妈就回来了,丧眉耷眼的,说起来,这府里没人把沈意缕当回事儿,可也没人愿意招惹她,毕竟是个狠主儿。
冯妈妈也不例外,因在容老太太面前得脸,她与容老太太那是自幼的情份,说实在的,她跟容老太太的感情,比容老太太跟已去的容老太爷感情都深,她向来在府里昂着脸走路、鼻孔看人,但在娘家已倒、又无子傍身的沈意缕面前,她却不敢放肆。到了沈意缕住的院子,几句话就被沈意缕跟前的大丫鬟钟意给顶了回来。
迎着容老太太几乎喷火的目光,她硬着头皮道:“夫人说她昨日被老爷的……话气到了,故而身子不适,不能过来……”
她含糊了一句,实际上沈意缕说的是“她被老爷的混帐话气到了”,但这话沈意缕敢说,她却不敢照着学。
容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冒金星儿,她就不明白,沈意缕倒底有何倚仗?若不是顾及容德才的仕途,怕此时休妻传出薄情寡义的名声,她早就做主将沈意缕扫地出门了!
沈意缕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是她从沈府带来的,除此之外,当初她嫁过来时还带了五十个侍卫做陪嫁,个个都是高手,她想动也动不得。
越想越是憋闷得不行,气无处撒,便喝道:“去把二小姐叫来!”
一惯如此,冯妈妈都习惯了,脚下一转就奔容拂的院子去了,反正二小姐就是给老太太撒气用的。
容拂刚睡醒。
她青蛙趴了一个晚上,此时懵懵的被流朱叫起来,胳膊腿儿都有些酸,她坐在床沿儿上,伸着两胳膊两腿让流朱给她揉,一边听流朱道:“小主子,老太太让你过去。”
她方才醒来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山洞里,眼还未睁就伸着两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