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白和她说的话,又是些什么意思?
侯佳音的脑袋被搅成了团浆糊,迷迷糊糊里始终寻不得一个真切的答案。
她不禁与他处望了一眼。
方才光顾着与他吵架了,不曾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现细细观之方察其形容之憔悴。可他方才这样叫她怒,叫她怕,从前的双目还是明湛深邃的,现却是阴霾遍布,说出些让她气恨的话。
侯佳音往他微红微肿的面上一睨,慢吞吞展开手里方才擦过鼻涕后皱巴巴的绢帕子。正欲打算敷于其面,又心虚地抬了手腕,从袖子里掏出条干净的阴凉帕子置于他的脸上。
她没精力再闹了,也预备好好与他谈一谈。
问一问关于父亲的事,问他为何封.锁了消息不告知于她……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有人都叫她攀附好这个夫君,所有人都劝了她好好跟了裴韫。
可她不大愿意的,不想成为温雁白一样。被蒙在鼓里可多辛苦多难过啊,没了亲人还要家破人亡……
世间安得两全法。
她不要再走一遍温雁白走过的路。当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侯佳音撩窗望了眼外边。
快到右相府了。
她便轻推开了裴韫的身子,轻轻扯下搭在他面上的丝帕。
……
是夜里。
侯佳音守着满桌的食膳,再次催促了绿俏,“他可是醒了?”
这也不知绿俏多少遍重复了相同的答案,“还不曾呢,小娘子再等等罢。”
冷夜又凉下一支红烛。
“你再去看看。”
不过片刻,绿俏又是过来了。不过这一回儿,她不敢去看自家小娘子的脸色。
侯佳音看出了她的犯难,不由得也是微蹙黛眉,“怎么了?”
绿俏喏喏回道,“三郎君倒是醒了……不过他称是牢狱里事务压身,尚且不能过来用膳,请小娘子自便。”
见她面上无怒色,急忙又补充了一句,“郎君说奴婢一人怕是服侍不好小娘子,又寻了个婢子过来伺候。”
“人呢。”
“就在外边侯着呢。”
绿俏唤了那人进来。那婢子生了双小脚,脚下步步生莲。
侯佳音唇颊微扯,当即啧开一声叹,“瞧瞧这标志模样和通身的气派,我觉着不大像是打杂的丫头,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