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真是不得了,生下的儿子个个儿都是想要往死里弄他。身边好歹有个贴心的阉人,动机也是不纯。”
“哎!你我打个赌罢!”屈儒伸过手肘触了触裴韫,“你觉得二者相争,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宋歇。”
“那无脑子的蠢货到底凭何条件得你青眼啊。”
裴韫不言语。
世事浮沉,复杂之人往往因心中杂念得了掣肘不得动身,然那些蠢笨单纯的却实打实顾不上其它,尚且杀出一条血路。
……
侯佳音的伤势已渐渐好转。腹部的新结的深褐痂口开始脱落,冒出里边藏着的粉新的嫩肉。
绿俏蘸了药膏涂在上边,口中也叨叨地闲聊着说个不停,“郎君也真是的,那夜将您弄伤后就跑了,再没回来过。”
侯佳音心不在焉地摸着穗子,轻轻答了声儿腔,“嗯。”
主仆二人正在这边儿说着,就见阿东噔噔地跑了过来,“小娘子,府邸前来了好大一顶软轿。”
阿东夸张地同手划拉着,“马车里边差不多能塞下十多个人了,敞亮又气派的。就是旁边的奴才模样衣服都是打尖儿的,奴婢猜想她可能是您结交的朋友就赶紧过来寻你了。”
侯佳音没多少朋友。
可听阿东这么一说,她就是随便掰掰脚趾头也能想出是谁来了。
是长乐公主啊。
侯佳音拍拍褶皱凌乱的衣裳,轻轻笑了一声道,“身份可金贵了,可不许怠慢了她。”
阿东神色激动,又哒哒哒跑了出去,一边道,“奴婢现就去尽心服侍那位小娘子!”
宋玉并未在前厅待着,也未曾到侯佳音的卧房去。途经一精致亭子,一时间禁不住喜欢,踏步上去观景。
不过一会儿,侯佳音也过来了。
二人的脸颊皆未经由胭脂点缀,望入对方的眼神都是迷惘的。
宋玉噗嗤一笑,“你这妆容与我几日前见时一样,到底是真的气色不好还是右相偏爱你这样娇柔的打扮?”
侯佳音的心微微一动。
宋玉方才喊的分明是右相而非三郎。可是她现如今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她到底是防备着,问道,“不知公主今日光临寒舍是……”
“你在他身边待得多了,倒是把他官腔拿捏了几分。”宋玉笑,“今日来也不为别的,就是要告诉你,我就要成亲了——”
“父皇这两日昏迷着,始终没人逼迫我,也是我主动提出的去和亲的。幸好单于燕对我悔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