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给你买了糖葫芦。”
汲清的身后也小跑着跟了个奴婢,侯佳音倒是与她有过三四次的照面,隐约记得名字唤作解兰。
解兰在后头着急道,“小姐,明明是郎君特意卖给您的,您自己都未尝一口,这又是何必呢。”
“住嘴!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汲清扭头训斥一声,与舒舒柔声问道,“父亲给我们买了匹小马驹,你要不要与我一道去看看?”
舒舒有点儿心动,可舒舒还是摇摇头,顺带着把面前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推开了,“我不要。”
汲清的就是汲清的,舒舒能够分辨得清楚。
舒舒也不知道是哄自己还是在哄汲清,“娘亲说吃多了糖,牙里边儿要长小虫子。”
汲清见此不免有些失望。索幸她是个能想得开的,也不便继续坚持,“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等改日再过来寻你玩儿。”
眼见舒舒醒了,干脆让绿俏顺带喂了饭,方允准她去睡。小丫头憨态可掬,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半眯着眼儿用下的。
“那婢子就先带小小姐下去了。”绿俏已捧了一盏哭哇哇的药来,“您记得吃药。”
“知道了,且先放着罢。”
侯佳音心中郁结,看着桌案上黑棕的药也愈发不顺眼。索性扶窗远望,经空荡荡的院里去望头顶的星月。
“今日你去草场时,为何不顺便把舒舒带上?”
潜伏在草木中的人影微晃,方低声絮语,“舒舒年岁还小,我恐她害怕。”
“听说汲清都有一头小马驹,怎么就我的舒舒没有?难道她就不是你的女儿吗?”侯佳音反斥道,“舒舒只比汲清小一岁。即便她总是说不要,可我瞧得出来她眼馋得紧。你怨我憎我,何必用那等招数往舒舒身上使?”
迎面而来的冷风霎时间呛入侯佳音的肺腑,至于她的声儿到后面分了岔,渐渐泯灭在暗中。
远处忽明忽暗起了红光,像是成千上百只野兽的瞳仁,在窸窣的幽僻野地复苏。
侯佳音心里咯噔一惊,就听到绿俏从游廊尽头磕磕碰碰地冲撞而来,噗通一声跪在侯佳音的脚边,“小娘子,是奴婢失职——可奴婢明明看小小姐睡下了的,一转头就不见了。”
“院里都找过了?”
“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是寻不出一丝踪迹……”
绿俏见面前的人儿歇了声,期期艾艾地抬眸看去。见她的身姿在风里轻轻颤动着,双膝蜷曲着往下软去。
暗里,横伸出一只臂膀揽过侯佳音削弱的肩背。
裴韫接过绿俏手中的红纱灯,吩咐道,“你扶她去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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