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皇后,也没能明白皇后为何忽然这么说了。
“去认字,去看书。”皇后语气很淡,“与贵妃斗嘴皮子有什么用?你说那一两句话难道她听不出来?她对你好你就接着,喊你妹妹就应,针锋相对难道对你有好处?”
“我……”江画再一次抬眼看向了皇后,更茫然了一些,“可是娘娘……我、妾身……”
皇后也看着她,目光中甚至是带着几分怜悯的:“你认为王昭仪进宫以后,你会是什么处境?或者你认为,我能有耐心护着你多久?”
这问题让江画沉默地把头低了下去,好半晌也不知应当如何回答。
皇后只是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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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后看来,江画的确是可怜的。
身世可怜,处境可怜,一切都身不由己。
大约是因为如此,她才起了恻隐之心。
倘若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时候,她倒是也愿意庇护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妃子,她是皇后,照顾一个无依无靠的妃子是应当做的事情。
但现在并非如此,江画说过的梦似乎的确为真,她这几日已经从自己的女儿长乐身边搜出了不少东西,她以为最万无一失的布置是有漏洞的,她不想多想又不能不多想——她甚至已经想到为什么安国公府这么急。
她知道的事情比江画多,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局面究竟如何——是死是活,或者是还有峰回路转的一线生机。
但说到底,她还是得感谢江画那时候大着胆子的那一说。
她不打算追究她到底是梦到抑或是从何处推论出的结果,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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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再次看向了身旁茫然低着头的江画。
“在你梦中,长乐夭折之后,我是不是死了。”她声音并不大,但就这么一句话,就吓得这个茫然的淑妃惊住,无措地抬了头,“别怕。”她漫不经心地安慰了一句,“我死后,圣上很伤心吧?”
应当是这句话太过于直接了,眼前的江画简直是傻在了那里,直让她看得好笑又好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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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些事情在江画看来都是惊世骇俗不可想的,但在她看来不过都是理所应当。
因为现在局面虽然看起来似乎错综复杂,但事实上都指向了最终的目的,安国公府想要她死——带着遗憾、带着留恋、带着李章的所谓爱情,在她还年轻的时候,就去死。
她死了,李章所谓爱情所谓怀念,统统都要折射到安国公府上来,李章会不断地对安国公府加恩,用这种恩典来表达他对他已经死去皇后的爱恋。
她死了,前朝后宫需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