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德平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材质的“耳勺”,挖了一勺油脂,塞进舞马的嘴里,在舌苔上轻轻磕了磕,油脂落下,
“当你结束生命的时候,能吃到如此珍品,应当百无遗憾了。”
舞马只觉得自己吃了一口生的,腥腻到极点的鱼油。
该不该将这口鱼油咽下去?
一位伟人曾说过,“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舞马使劲儿屏住自己的喉咙,守住生命最后的堤坝。
油脂到了嘴里,自己会动的,缓缓又有力。
它冷冰冰地滑过舞马的喉咙,像蚯蚓钻进泥土里,顺着食道,一路往下,一往无前。
到了胃里,它成了一团火,滚烫,灼热,要把整个胃燃烧掉。
到了肠子里,它又成了一剂穿肠毒药,腐蚀肠道,腐蚀舞马的意识和意志。
舞马强作清醒。
田德平话里的信息量很大。
最关键的信息有两点,一个是绝无仅有的启灵物,这个说得十有八九就是《图鉴》。
第二个,拯救一个人的性命。
拯救谁的性命?答案已经非常明显,就是田德平的。
这不得不让舞马想起一本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韩二愣子有修仙的资质,遇到了病入膏肓的墨大夫。
墨大夫想对韩二愣子夺舍,天天给他吃灵丹妙药,就等着时机成熟,鸠占鹊巢。
特么的,没错了。
田德平看上了舞马的身体。
田德平想要舞马。
舞马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在那本小说里,韩二愣子多少还能自由活动,还能暗中积蓄力量,最后一举翻盘。
可舞马呢,只能躺在祭台上,做一条咸鱼。
随着时间流逝,油脂渐渐地被身体吸收,舞马的精神越来越好了。
像吃了兴奋剂的运动员。
头脑更加清醒,感觉此刻随便拿来一本书,舞马都能过目不忘。
呼吸也很有节奏、很有力量,有一拳击倒一头奶牛的错觉。
舞马猜测自己的气色很好,脸蛋很红润。
要不然田德平为什么会直勾勾看着自己。
油膏果然是补药而不是毒药。它在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