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杀了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死不足惜。”
谢金柝重新抬起了手。
谢红裙泪流满面,张开双手挡在谢慈兵面前:“哥,你不可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爸……爸是太爱你了啊!”
“这就是他爱我的方式?”谢金柝含泪质问。
谢慈兵露出一丝苦笑:“等你当了父亲,你就明白了。”
万里拉着谢金柝的手:“老大,老关死都死了,你就算现在杀了老爷子,也救不回他,只会落得一个弑父的罪名。”
杜若飞他们也都赞同万里的说法。
其实,如果关山越不死,死的人就该是谢金柝了。
他们虽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总不能让谢金柝真的杀了老爷子。
谢金柝缓缓的收回了手,恨恨瞪视谢慈兵:“从今往后,我们父子恩断义绝。”
“好,只要你活着,认不认我这个父亲都无所谓。”谢慈兵狼狈的笑了笑,那笑容萧瑟如秋花,转眼就要凋零了似的。
谢金柝转身而去,毅然决然。
“哥——”谢红裙失声叫道。
但是谢金柝没有回头。
显然,他已经没办法再踏入谢家,也没办法再见谢老爷子,否则他何以面对九泉之下的兄弟?
谢慈兵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枯槁的双目望着萧翎:“小萧,你说,我做错了吗?”
萧翎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杀一人而救一人。
这本身就是很残忍的抉择。
他似乎也不能说谢慈兵是错的,他并没有强迫关山越,只能说他很自私吧。
可他这种自私,好像又是天下千万父母的自私。
“萧先生,你帮我去看看我哥吧,我很担心。”谢红裙泪眼巴巴的看着萧翎。
萧翎点了点头,转身追了出去。
……
关山越的墓前。
谢金柝让人买了很多的酒过来,他拿起一瓶人头马,从左到右呈一条直线,倒在地上。
“老关生前嗜酒如命,也不知道他到了下面能不能喝到酒,给他多买一些吧。”
萧翎跟着万里他们也都跟着打开了酒,一瓶一瓶全部倒在关山越的墓前。